乱象山茅屋前,愁云惨淡。
独腿汉子当真是有些无奈的瞅着旁侧的驼背老妪,本以为自个的这个脸皮就是那首屈一指的厚,没想到这天外又阔天,山外又高山。
鹿割儿只恨自己方才的更早一些前,没有把那潭子埋在茅屋根,看似寻常却是大有玄机的那一小块地底下埋着的,他哪怕是闻上一口都嫌奢侈的压箱底酒酿取出来,小酌那么一两杯。
若真的是哪般,此时自己可就没有那么多的糟心事儿,早就是美滋滋的躺在自己这张,陪伴了自己也不知是多少载,愣是从圣品阶级,整座玄武大陆上都找不出多少的绝妙玄竹,躺成了如今这般放在世俗百姓家怕都是嫌弃占地方的破旧竹椅之上呼呼大睡。
鹿割儿双手交叠,枕于脑后,干脆不去看那个驼背老妪,眼不见心不烦。
可修为到了他们这般境遇,又如何的做到,而且那位年轻时名号大到吓死人的褒栾鸳也不会让他鹿割儿得逞。
所以鹿割儿没法,只得再次直起腰杆子来,单腿盘于屁股下。
双手环绕于胸前,“姓褒的,我姓鹿的也就是个拿人钱财替人卖命的角色,这般的问东问西,根本不就是让我老鹿硬拿牛头按马尾吗?简直就是瞎胡闹,而且就算是我老鹿点头答应了,你以为就刘瞎子那个茅坑里面臭石头一般的脾性,会听我老鹿的废话?就算是听了你以为他会为了你褒栾鸳的这点儿芝麻大小的小事而去平白的犯规矩?”
鹿割儿嘿嘿一笑继续言语道:“那个姓刘的什么都不行,不过也就是这十头牛都拉不动的脾性却是都让老鹿我生出大拇指,心底下暗道一声顶呱呱,不然咱们只些个从小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小娃娃里面也不会只有他刘卜焘成了这方天地的掌管者。”
鹿割儿言语吧,便是感觉后脑勺没由来的一阵阵冷缩,凉飕飕的。
陡然间又是想到,从前,很久很久以前,就到相较于大多数宗门祖师堂还要久的时候,有个爱留着鼻涕,身体孱弱,眼神还不好,穿着朴素不说,上面还打满补丁的小娃子,总是爱跟在一个衣着锦绣,一头秀发乌黑如瀑,面庞好看的像个瓷娃娃的半大女娃子身后。
女娃子生性调皮好动,总是爱捉弄那个一看就是寒苦出生的穷娃子,那个寒酸娃子亦是习惯了被那个富贵人家出生的瓷娃娃女孩欺负一般。
因为但凡是有旁人欺负那个寒酸娃子,那个女娃纸总归会是第一个强出头,在拉上一个稍稍强壮的男娃娃,主动的去痛揍一番那个敢寻滋问事的不开窍娃子。
他鹿割儿自大小,愣是没被眼前这个驼背老妪强拉着打了不少的冤枉架。
架架皆是为了那个现如今算是大有出息的寒酸小子。
只是那个寒酸小子和那个富贵人家女娃子之间的跌宕起伏故事,只怕是一本厚书都写不完,不过结局倒是于大多数的世俗情爱小说传记大抵是相仿的,以悲惨为结尾。
驼背老妪皱着眉头,直言道:“你鹿滑头倒是与从前无恙,还是这般的模样,万年不变,难不成非得往我强拉着你不成。”
鹿割儿沉沉叹息一声,没得个法子,躲不过去了,又拿打小的情谊压着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可是那个刘瞎子刘算命的,刘看门的现在可是真的牛气了,还能不能像他鹿割儿这般的记着打小情谊就不一定喽。
站起身来的鹿割儿尤为高大挺拔,瞅着从前于他一般高的驼背老妪道:“褒大小姐,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下一次你就算是翻烂了小时候的光屁股事,我老鹿该睡睡该喝喝可就不定会打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