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尘起身,悬止于半空之中,环顾四周举目皆是浓稠若实质般的黑。
面庞颜色不改,摇了摇头,像是对这眼前无寂自言自语道:“都过去了怎么多年,除了把我留下来的那点儿东西炼化了一点点,你可是真的连半丁点的变化都没有,尤其是这胆子,看着大了些,其实是相较于之前都还小了点儿。”
半空之中像是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微波,似是不愤似是不满。
吴尘却是不在言语,凌烈罡风平地而起,搅动着这黑。
陡然间,一轮明晃大日,自吴尘头顶上灼灼腾升,绽放金光。
一时间威压尽显。
浓稠黑色犹若冰山融雪般褪去,威严金光充斥着整个空间,遍布其中。
天地间霎然失色。
在这金光普照之下,一处犹若拳头般大小的絮状悬浮物,无处遁形。
摇摆不定,像是刺骨凛冬中,天大寒,盐雪飘,寒酸陋巷的一个身着单衣的穷苦人家娃娃,无处躲避空中飘雪,便蹲在一处无檐墙根边瑟瑟发抖。
不是那团絮状物,修为境界不够,在这山下芥子界中,凭借着某种先天条件它可谓是半个祖,上三境山巅修士,玄帝三重天,在它面前都不够看。
玄圣都要掂量掂量。
可它却不偏不倚的碰到了吴尘,这个规定它能达到多少境界的人。
先前吴尘与褒宜走过的银镜湖面水域之上,当然,不定就是吴尘二人先前漫步过的那处。
一如先前那般像是无尽头的银镜湖面水域之上,有两人漫步,一男一女。
不论是修为还是出生都是能吓死人的那种。
男子转头,看向了拒自己有莫约三步远距离女子。
倒不是女子故意的与男子保持间距,而是男子不得不与女子保持间距。
山上的同境修士间有句流传极广的俗言,五步内、吾之天,五步外、汝之地。
这个五步不单单就是指五步而是个不定数。
这个地指的是脚踏实地,能踩的安心。
当然对于剑修而言,便是十步。
而与身旁女子保持三步,行走于三步之外,便是能让白衣男子感到脚踏实地的心安所在。
本来是四步,但白衣男子却是觉得自己托大一步也无妨。
相对两无言的二人陡然间齐齐的止步,低头朝下看去。
只见脚下的倒影之中,隐隐有金光略去,久聚而不消散。
白衣男子轻笑了一声,抻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向了脚下。
银镜水域湖面上,头一遭的没有出现另一个倒影,以手指指向白衣男子。
轻叹一声,有所感慨道:“这个家伙,不愧是能排在老子身前那么多年,啧啧啧,你瞧瞧这,气势倒是能吓死个人,估摸着那个小家伙瞅到了这般情况,还以为真的就是他回来了,可它又怎么知道不过就是个空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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