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追究真凶,还有其它更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多恩军队也沿骨路北上,现在正‘包围’着鹫巢堡。如果那个小伊耿是真的,那他应该是道朗和奥柏伦亲王的外甥才对,多恩一改往日风格对助陛下平叛如此积极,实在可疑,不得不防。”
“嗯,我已经传令多恩军队,让他们在风怒角一带扫除被黄金团攻取的小城堡,无需北上风息堡支援我。”史坦尼斯的语气中藏着如冰般的冷意:“如果他们擅自北上,那便无需再猜,直接当作敌人应对即可。我会安排足够数量的斥候进行警戒,确保无人能在我对付风息堡时从后方突袭。”
……
在重新入主君临后,史坦尼斯以雷霆手段惩治了蓝礼攻城时开门引进叛军的部分守备队军官,同时恩威并施、收服了原先效忠蓝礼的风暴地和王领军队。在对君临上下完成大清洗、稳固自己的统治后,携王领、风暴地和北方三国军队共五万余人,浩荡南下。
蓝礼已死,作为最后的拜拉席恩家族男丁,史坦尼斯成了风暴地诸侯别无选择的效忠对象,从王领踏入风暴地一路过来,沿途诸侯无不望风而降并提供粮草物资……这一回,无论是麾下兵员数量还是质量,史坦尼斯都胜于对方,又携着北方联军连胜之威,甚至就连后勤补给都不用操心……
平定内乱、一统七国的可能,从未如此真切而近在眼前过。
王军的统帅们围拢在桌旁,对进军风息堡前的军事安排作着最后的完善,然后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一个红袍女子走了进来。
帐篷内顿时安静了不少,不少人抬起头来,望着这个不经通报、便打断国王的作战会议的女人。
梅丽珊卓面无表情地质问道:“陛下,守夜人向您连发了数封求救信,您却瞒着大家?”
所有人又重新望向史坦尼斯。
国王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到极点,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国王,被人……尤其还是一个来自狭海对面的女人如此当众质问,还是极大地伤到了他的颜面。
“瞒着大家,我瞒着谁了?”史坦尼斯冷冷地看着梅丽珊卓,“在座所有人都知道野人正进犯长城,我也早已与来自北境的大人们约定好:此战结束便可送他们返回北境解决野人危机,甚至商议制定了一系列协助长城守军的方案,这也叫瞒着吗?”
“确实,您没有隐瞒野人进犯长城的情况,但却把最近一封汇报最近情况的求援信压在了学士桌上一堆信件下。长城的防御已经危于累卵,您却带倾国精锐带来南方,参与这场完全不用急于一时的平叛战争!”梅丽珊卓那双漂亮的眉毛因为愤怒而竖起:“远离真正的战场,来参加一场打闹?”
“打闹?你就这么评价这场对坦格利安余孽的剿灭战?”卡史塔克站了起来:“等等……你一个女人,什么时候有资格来参与作战会议了?还对国王指手画脚?”
梅丽珊卓扭过头来,视线扫过罗柏·史塔克等一众北境诸侯,眯眼盯着说话者:“北方人,冷风已然吹起,凡人不可道的远古异神正在永冬之地聚集力量——可怕邪恶而强大的力量,常人难以抗衡。若这时候没有正直的人鼓起勇气,伸张烈焰红心的信仰,与所有生命的宿敌对抗,永不终结的长夜很快便将降临,而你们的领地和子民们便首当其冲,将会是这场灾难的第一批牺牲品!”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梅丽珊卓在说的是什么,既为一个女神棍扰乱作战会议感到不满,却又在亲眼见过尸鬼后……不敢指责面前的女人在胡说八道危言耸听,只能当起了吃瓜群众,静静看着史坦尼斯该如何搞定他身为国王面临的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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