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兴躬着腰,抬了头笑意吟吟的与容妃说话:
“且您侍奉先帝多年,如今只是使您随先帝一道罢了。☆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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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一听这话,心中又惊又怒,‘呸’的一声,一口唾沫朝黄一兴吐来:
“老奴,要送,也该由你陪伴才是!”
她神情狰狞,目光凶狠。
儿子的死讯及容家的人死,使她心痛如绞,气恨交加,却又无可奈何。
她近来一直被软禁在承香殿,对于外间的情景一概不得而知,现在听黄一兴说了这些,目眦欲裂,咒骂连连。
黄一兴只是掏了帕子擦脸,平静的吩咐:
“送容妃上路!”
两个侍人将其架住,白绫缠住了容妃的脖子,她手还在四处乱抓,黄一兴看了不远处的黎媪等人一眼:
“你们既服侍容妃多年,自然也该随容妃一道的。”
容妃脖子上的白绫越缠越紧,两个内侍一人拉扯一端用力往外拉,容妃手指还在拉拉着绫布,嘴巴张得极大,眼珠涨得通红。
她手已经被侍人放开,却仍无力的挣扎着,仿佛是想要找到救命的稻草般。
两个内侍手上力道越来越大,容妃眼中的光彩越来越淡,片刻之后她挥舞的手动作逐渐慢了下来,无力的垂在了她身体之上,舌头吐了出来,两个内侍仍是勒了她好一阵,看她已经完全咽气了,才将手中白绫一松。
容妃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了。
黄一兴看了地上的容妃尸身一眼,吩咐着几个内侍收拾善后。
观风殿里,碧蓝拿了帕子为傅明华擦手,便提及了此事:
“奴婢看到内侍监去了承香殿,怕今日就是容妃死期了。”
燕追已经登基,势必是忍不了容妃多久,如今要容妃的命,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罢了。
她对此并不如何感兴趣,成王败寇,容家谋反失败的那一刻,便早注定容妃的下场如何。
“您好像对此并不在意。”
紫亘端了茶水进来,走得额角见汗。
进来天气又热起来了,才宫中傅明华因为才生产完没有几日,所以放不得冰块降温,好在观风殿地方极大,虽不如蓬莱阁建于水上凉爽异常,但园中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晌午之后清风徐来,倒也不是那样难熬。
碧蓝听着紫亘的话,也抬头看了傅明华一眼:“她以前还害过您呢。”
傅明华没有说话。
容妃以前害过她,但有仇有怨,她也早报过了,如今容妃死了,也不值得她再言语践踏几句。
燕追登基之日定在八月,只是眼前仍有凌宪之乱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