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赵重光召宋州玄武主事急赴府衙,亲自引荐风沙这位玄武观风使。</p>
身为归德军军使,赵重光本身就是宋州四灵最大的靠山。</p>
获得赵重光的支持,风沙得以顺利履职。</p>
他立刻随玄武主事前去四灵驻地的密室阅览最近的情报,完全忽视玄武送来的简报,埋首于纷乱庞杂且零碎的各种讯息之中。</p>
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不睡不眠,终于构建出当今宋州的整体形势与轮廓,然后再来和玄武交来的简报交叉比对。</p>
他不关心玄武主事报来了什么,更关心人家漏报了什么。</p>
不管是故意还是无意,没报的才是关键的。</p>
由此发现,玄武的情报完全忽略了赵义。</p>
赵义是赵仪的弟弟,玄武总执事的儿子,按理说宋州玄武会全程保护,至少也会密切关注,偏偏连赵义的行踪都没有。</p>
包括赵义领着侍卫司扣押彤管,全无记载。</p>
还有,当晚宋州水师出动,拦截萧燕和纪国公的船队。</p>
此乃风沙亲眼所见,简报上以例行巡逻一笔带过。</p>
整件事被瞒得严严实实,要不是彤管的副手临死告知,风沙同样不知情。</p>
说明宋州四灵对归德军渗透很深,达到了一手遮天的程度。</p>
进而说明宋州乃是玄武总执事的势力范围,否则宋州玄武主事不会冒着得罪赵重光的风险,这么下死力气帮赵义掩盖一切。</p>
对风沙来说,这是件好事,他有告状的把柄了,这正是玄武观风使的权力来源。</p>
何为把柄?可以握之,可以把持。</p>
仅看玄武主事的脑袋上一个劲的冒冷汗,就知道这个老小子十分担心这件事被他捅给赵重光。</p>
尤其赵重光忽然以军使的名义把赵义及侍卫司相关人等扣下,询问有关晋国长公主被侍卫司扣下的“谣言”,更令玄武主事胆颤心惊。</p>
赵重光和玄武总执事不和,在北周四灵内部是个公开的秘密。</p>
他瞒着赵重光帮着赵义,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县官不如现管,玄武总执事的远水绝对救不了赵重光的近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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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当然不会傻到跑去告状,握着把柄拿来砍人不美吗?</p>
何况赵重光明显人老成精,未必愿意得罪玄武总执事,真的给他撑腰到底。</p>
砍刀举起来的时候威力最大,真要一刀砍下去,那就一翻两瞪眼,不是鱼死就是网破。</p>
所以,风沙和颜悦色,拍着胸脯保证赵老那里他顶着,让玄武主事安心。</p>
之后,一队玄武卫入驻凤仪客栈,开始进行外围的防卫。</p>
风沙终于可以通过玄武插手宋州的权力核心。</p>
自打离开江宁之后,他还从没有如此安心过。</p>
正是因为彻底失去过安全感,才会对重新获得安全感而感受深刻,甚至有种重见天日,恍如隔世的畅快感。</p>
尽管一天一夜没睡觉,风沙依然精神的很,小口喝了会儿茶,问道:“柳艳和孟凡呢?”</p>
他一直忙着梳理四灵,完全忽略了两人后来怎么样。</p>
绘声回道:“他们和花娘子一大早去郊外坟地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p>
风沙愣了愣,问道:“去那儿干什么?”</p>
绘声神情晦暗,小声讲诉了一番。</p>
前晚,柳艳和孟凡跟着符昭信混进入府衙后院,准备偷听一下,结果发现符昭信正在房里折磨一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少女。</p>
孟凡觉得眼熟,细细打量,才发现居然是香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