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从灵擦泪的手僵住，良久之后，把自己的手放到风沙的掌心上，仰其俏脸，脸上泪痕斑斑，语气透着迷茫，还有说不出的软弱：“我还有别的选择吗？”</p>

风沙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好像没有，如果你找到了，可以随时离开，也可以随时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语毕，握住武从灵的小手，起身一带。</p>

武从灵的柔胰很硬，也很冷，似乎抗拒少许，终于跟着起身。</p>

这时，绘声信已写好。挨个排开，正好三份。</p>

风沙拉着武从灵的手去到案后，掏出风飞尘的佩徽塞到武从灵的手里。</p>

武从灵双手抓紧佩徽，一面落泪，一面用印，甚至没有细看信的内容。</p>

每次用印，娇躯都在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p>

好像不是在用印，而是在签卖身契。</p>

终至清晨，天光破晓。</p>

可惜仅有一线曙光，光照处明朗，未照处混沌。</p>

车队趁着半昏半亮，在朦胧之中分批离开闽商会馆。</p>

天光大亮之前，全部出城，武从灵跟在车队之中。</p>

风沙自然与郭青娥同乘，与以往两人独处不同，伏剑也在。</p>

郭青娥难得没有打坐修行，与换上女装的伏剑絮絮叨叨。</p>

尽问一些流城的往事，而且问得很细。</p>

没有人能骗郭青娥，伏剑硬是被她问得战战兢兢，甚至香汗淋漓。</p>

风沙更是好生尴尬，缩在车厢的角落里，连声都不敢做。</p>

伏剑早先是他的贴身婢女。</p>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只有伏剑这一个婢女，每天朝夕相处。</p>

身为主仆自然无甚禁忌，日常难免亲密。</p>

燥热时擦边走火很正常，伏剑更知道他很多阴私。</p>

仿佛被郭青娥一层层扒光，风沙难得窘迫。</p>

郭青娥倒是亦如往常般风淡云轻，有些问话连风沙都倍感脸红，竟是随口询问。</p>

好像在问“吃了吗？”“吃了什么？”“怎么吃？”“好不好吃？”那般平常。</p>

就这么红着脸听了一路，风沙渐渐回过味来，永宁莫不是把这种事当成修道了？</p>

就好像在冲举之前积攒经验一般，方便她自己冲举的时候一举成功，少走弯路。</p>

一念想破，顿时恍然。</p>

永宁分明是以自己修道的经验，试图学习如何成为真正的女人和真正的妻子。</p>

其实相当幼稚，但是相当努力。</p>

一种温馨的感觉油然心生。</p>

温馨的感觉还没结束呢！郭青娥忽然掏出一本小册子，翻开文字，展开图形，挨个点着询问伏剑的体会和感受。</p>

小册上，画图纤毫毕露，十分露骨。</p>

伏剑不敢多看，耳尖都红了。</p>

风沙偷瞄几眼，立时认出这是道家经典“素女经”。</p>

内容是房中术，格式是黄帝问，素女答。</p>

无论问还是答，十分细节，细节到具体。</p>

郭青娥居然揪着细节，挨个问话。</p>

如果她手中有笔，就差当场划线，在字里行间记下笔记了。</p>

风沙差点晕过去。</p>

能把这么羞于启齿的事情做得这么一本正经，也就是郭青娥了。</p>

风沙实在忍不住了，小声提醒道：“那个，那个，你是她婶婶。”</p>

郭青娥拿奇怪的眼神看他一眼：“正是一家人啊！不问她问谁？”</p>

风沙差点晕过去，红着脸吭哧吭哧好几下，无奈道：“有道理。”</p>

他居然娶这么个老婆，也不知是福还是祸。</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