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花道长脸色古怪的点了点头，似乎也不确定自己说的话有几分把握，看着外面飘飘扬扬的大雪，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十八九岁时候的样子：“云海，那时候你刚刚成为少林的真传弟子，努力想要做出一番功业来证明自己实力。那时候的天云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可不是现在老不修的样子。”

大家心有灵犀的笑起来，两人也不着恼，反而同样带着回忆。

当年的天云把飘花道长当成自己的心中女神，在别人疯狂追求花月仙的时候，只是一门心思的对着飘花。也算是相当执着。

只可惜两人太过优秀，各自成为了门派最受重视的继承人，年年在弟子考核中得到第一名。也是他们年轻气盛，尽管有感情却不愿意屈服对方，总想着让对方到自己这边来，结果最终各自成为了门派的掌门，纠葛数年的感情也因此无疾而终。

武当天云追悔莫及，却没想到飘花比他还要决绝。才知道已经成为内定少掌门的消息后，果断入世俗找人成婚，在正式继位之前生下了曲非烟。算是给自己的青春画下了个符号。

于是曲非烟自小就被送到了端木世家，被端木世家当成了童养媳来养着。尽管从未让她受到过委屈，对她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差。

端木文星这个自小定下的丈夫对她也不赖，只可惜是个短命鬼，刚刚成婚不到三个月就一命呜呼，让曲非烟为他独守空房十几年。

端木世家把外界的一部分产业送给曲非烟经营，也从不说让她离开的话，一切全凭曲非烟自己定夺。双方都是不愿欠人情份的，一拖就把青春年华给拖没了。

母女二人的遭遇尽管不同，结局却大同小异。归根究底就是当年太过好胜。几位掌门都曾经把寻找到云顶天宫作为终极目标，谁找到了，谁就是最厉害的。

当年的宏图大志在当上掌门之后逐渐变成了记忆，谁都没有再理会，却想不到飘花道长还在寻找，几十年下来，这份执着和毅力值得人钦佩。

“你们误会了，不是我还记着当年的冲动，而是机缘巧合。”飘花道长看着眼前的大雪，终于把过去的回忆置于一旁，摆出来认真的表情，“各位山上的大雪天，如眼前这样的，一年中会有几次？”

“那要看天气。就算不如当前的大，起码也有三两次吧。”武当天云摸着下巴回答。

“顶多一次。”

“一两次而已。”

“阿弥陀佛，少林从未遇到此般大雪。”

几位掌门纷纷回答。

飘花道长点点头：“可是这样的雪，俄美已经连续四年，年年有几十次，而且次次都连续下一天一夜，不多也不少，宛若定了闹铃一般，比我们的早课还要准时。”

几位掌门同时一愣，随后仿若想起了什么，脸色陡然大变。

武当天云口中轻轻吟诵：“云顶有天宫，漫漫扬长雪，百年一轮回，江湖如长夜。金纸载天灵，万古只无言，鬼门多魍魉，且寻奈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