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涉及到这件事情的人员一个个打电话。也不说别的意思——总不能明着跟罗老爷子的意见相左，只是简单的问问情况，然后做出十分同情少林武当的态度来，最后再以旁观者的身份来说一下自己的态度：

“振华呀，行凶伤人的罪犯当然要严惩不贷，但是这件事情的影响面最好不要波及太大，团结安定也是非常重要的环呀。所以对一些略干无辜的人来说，办事的过程除了依法之外还要酌情考虑，掌控好分寸啊。”

“是是是，先生的意见很有建设性，我懂我懂，明白明白。”李振华挂了电话，看着对面似笑非笑的尹子鱼，老脸快速爬上了红晕。

干咳一声，有点无语的掩饰自己的尴尬，李振华苦笑摇头：“你都听到了，我们这些在最下层的有时候就是这般身不由己，好多事情都有两面，你稍微偏这一点或那一点，事情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尹子鱼反而觉得李振华真诚，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无奈，越是这样开诚布公的把一切摆出来，也从来没想过避开尹子鱼接电话，倒让人觉得更坦荡。

“那李长官准备如何？”

“能如何？我也好难的。”李振华欲哭无泪，摊开手做了个为之奈何的表情，“什么叫掌控分寸，这玩意儿根本没办法掌控好不好？而且你信不信除了我还有很多人都接到了类似的电话，今晚上能睡着才怪！”

尹子鱼反而被李振华搞的大笑起来：“两头都不好得罪，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势必会得罪其中一方。我很好奇你们这样的人都是如何处理这种事的。”

后面的严莉莉眼神中略过一抹惊讶，就算以他现在金牌大律师的身份，见到李振华也还是稍显拘谨，更不敢跟他谈如此深度的话题。或者说，人家也不会跟她聊这东西。在层次上来看，他这个自以为不得了的大律师其实还差得远。

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他前头穿着保安服的家伙，心中久久难以平静。之所以她站着人家坐着，她在后人家在前，可能更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自己站的位置。

李振华深深的看了尹子鱼一眼，知道这家伙是在拿着轻松的口吻问自己的态度。他心里倒也坦荡，反正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而且就算你瞒着尹子鱼也瞒不了几天，反而得罪这个破皮无赖。

上头那位牛人也只是以私人的身份跟自己聊了聊天，并没有以正式的身份来下达命令，这就给了他相对充足的空间来调整态度。伸手跟尹子鱼要了根烟，笑着耸了耸肩：“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大道无为，无为而无不为。”

说完这话，跟对面的尹子鱼相视一笑，站起来道：“暂时还要麻烦尹先生在这里委屈，保释的事情谈不到，没犯法谈什么保释？而且人虽然不出去，但一切你需要的我都会提供。希望尹先生也不要让我为难。”

“明白。”尹子鱼笑得眯起了眼睛，示意严莉莉他们离开，“放心吧，回去告诉我女友，该干啥干啥，不碍事儿。”

严莉莉看了他一眼：“哪个女友？”

这句怼得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得意洋洋的尹子鱼顿时满脸尴尬，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摸起手机来不回话。

李振华打了个哈哈，也知道这位金牌律师跟尹子鱼之间的恩怨，尽管现在表面上已经和解了，那是因为严莉莉需要工作和生存，离开了惊凰集团，南城可能会崛起第二个乃至更多的金牌律师，所以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也得站在这破保安的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