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全都是后话,目前,正像梁胖子所说的那样,梁师成正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日中天。
将高俅请进来了之后,梁师成大笑道:“真是稀客,高太尉竟然来蹬咱家的门!”
高俅连忙躬身一拜,道:“俅接手禁军之事时短,实不敢分心他顾,才没与恩府先生亲近,还请恩府先生勿要怪罪!”
一听高俅的称呼,梁师成就笑了!
高俅的级别虽然没有梁师成高,但因为高俅是赵佶没当上皇帝时的玩伴,根本不用像其他人一样巴结梁师成,事实上,高俅平时也是这么做的,虽然对梁师成很客气,但却从来没有向梁师成这位隐相靠拢的意思,而且俨然已经自成一派。
今日高俅一见面就把身份摆的很低,都快赶上王黼了,这让梁师成看到了收服高俅为己用的希望。
与此同时,梁师成也能猜到,高俅此次所求绝对不小。
梁师成笑道:“太尉怎恁地客气,来来,快请坐。”
高俅坐下了之后,将带来的一个长盒推向梁师成,道:“素闻恩府先生喜爱字画,俅特为恩府先生淘得伯高先生的《肚痛帖》真迹。”
梁师成看了一眼高俅放在桌子上的《肚痛帖》真迹,然后笑道:“太尉所求何事,还请直说。”
高俅听言,长叹了一声,道:“俅所用非人,那呼延灼辜负了俅的器重,不仅大败于那水洼草贼折了上万人马,还被那水洼草贼顺势攻取了济州、东平、东昌三府,哎!”
梁师成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不过嘴上却道:“此事不小,京东西路一共才八府之地,竟然丢了三府……”
高俅连忙道:“俅已查明,那水洼草贼并无大志,他们只是抢掠一番,不久便会撤出济州、东平、东昌三府,不会久占。”
梁师成问:“他们可曾杀官?”
割据、称王、杀官都是造反的凭证,杀官虽不如前两者强烈明显,但若是以此为据将李衍打入造反的反贼行列,也是可以的。
而抢掠的草寇和造反的反贼,那可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如果是前者,如今大宋境内有几百伙拦路抢劫的草寇,其中不乏抢掠州府县城的,多一伙又能如何?
但如果是后者,那可就不一样了,没有任何一个政权能容忍自己境内出现反贼。
对于高俅而言,两者也是大不同——如果李衍他们真被定性成为反贼,那剿灭不利又促成李衍他们势大的高俅,绝对难辞其咎。
这就是高俅找梁师成帮忙将此事压下的原因。
高俅早已不是当年那什么都不懂的泼皮,他知道梁师成这是在逼他投靠,更知道梁师成想听他说什么,遂起身一拜在地,道:“以后俅必为恩府先生马首是瞻,还望恩府先生救俅一次!”
梁师成笑了,随后起身将高俅扶起,道:“太尉怎恁地客气,咱家多问几句无非是想好好帮帮太尉,反叫太尉多心了……太尉无需担心,如今官家好黄老之术,入不老之迷,无为而治,摆平这些许小事还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