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义争锋相对道:“大莲现在是我们家的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宋老大勃然大怒,吼道:“混账,谁说大莲是你们家人了?混账,谁说的?”
高杰义道:“就你自己刚刚说的。”
“我……”宋老大都给气糊涂了。
高杰义骂道:“一把年纪了,真不干人事,拿自家姑娘去换活路和荣华,让自己姑娘嫁给流氓,真有出息啊,你们,卖女求荣啊!”
宋老三夫妇都被说的羞愧不已。
大莲也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父母,心中一片凄凉,都这种时候了,她父母都不肯为她说句话,反倒是这个外人一直在帮衬着她,大莲伤心欲绝。
宋老大颤抖着手指指着高杰义:“我……我不要你管,你滚,你们现在就给我滚蛋。”
高杰义冷笑一声:“还让我们滚蛋?我们滚了,好让你把大莲献给流氓,换取你的荣华富贵?”
“我……”宋老大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高杰义轻蔑道:“姓宋的,不是我瞧不起你,我告诉你,你有种就给我试试看,我能坑你一次,就能坑你第二次,你尽管把人往房三爷那儿送,我保准你有去无回。”
“你……”宋老大眼前一黑,彻底给气晕过去了。
宋家一片慌乱。
高杰义皱眉嘀咕道:“我是诸葛亮吗?我竟然也有能把人给骂晕的能力?”
……
天桥。
金o ao刚刚拉完一个客人,他擦了擦汗水,把洋车停在边上,去了路边上的一个茶棚子里面要了一壶高沫儿。究竟是上了年纪了,稍微跑几趟就有点累的受不了了,他得喝点茶水歇息一下。
换在往常,他可不舍得来茶馆喝茶,虽说这一壶高沫儿,只要三个铜子儿,可这也是钱啊,他哪儿舍得这样花钱啊。平日里,就算是渴的再厉害,他也是趴在水沟旁边,喝两口脏水,穷人贱命,还能怎么着啊?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儿子去大户人家当车夫了,每个月有十几个大洋哩。他媳妇的病,也被大善人带去洋人的医院给瞧好了,再过些日子,他媳妇也能干活了,也能去给大户人家做老妈子了,他们三河人勤劳踏实老实,很多大户人家想找三河人做老妈子的。
这日子呀,也就有盼头了。哦,他们家已经搬出那个吃人的穿堂院了,在天桥旁边的一个大杂院里面租了一个小小的房子下来,也算是有点人模样了,穿堂院真不是人待得地方。
眼瞧着日子一天天好过起来了,金o ao心里也是越来越美了,等自家老婆子给人家当老妈子了,那自己再去哪儿呢?自己要是也能去给大户人家当车夫去,那该多好。这样自己就也能住在人家家里了,还不用租房子,能省不少钱哩。
金o ao心里美滋滋地臆想着。
金o ao正臆想地高兴着呢,却忽然在旁边人的聊天中听到了几个他熟悉的字眼,金o ao立刻回过神来,扭头看了过去。
茶棚子另外一边也坐着一桌子人,金o ao还真认识,就是天桥菜市的菜牙子汪老鱼一群人。
“鱼爷,勇爷着人传来信儿,他今儿要在东兴楼宴请会友镖局的人,问咱要不要去楼下候着,等勇爷跟那人谈上了,再让我们过去问个明白。”
汪老鱼点点头,摩挲着茶杯子,他道:“好,那今儿这菜市就早点收了吧。你马上去帮我备上几份厚礼,咱们可不能不懂事。”
“哎。”马三儿应了一声。
汪老鱼眯着眼睛,语气森然道:“我倒是要看看这高杰义到底是神是鬼?要是神,那我认栽;要是鬼,那可就别怪我了。”
“高杰义?”金o ao顿时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