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令君。”
荀彧很高兴,又与刘晔交流了一些看法,越说越投机,越说越高兴,当即起赶往天子所住的偏。天子倒是知道刘晔这个新来的侍中,听说他有好的建议,也很满意,立刻命人招刘晔来见。刘晔很快到了,向天子行礼,自报家门。
天子勉励了几句,诚心向刘晔请教国事。刘晔也不谦虚,躬说道:“陛下,山东大乱,州郡各自为政,互相攻伐,强者有二:袁氏父子据冀州、兖州,孙氏父子据豫州、荆州,看似势均力敌,其实不然。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满天下,登高一呼,天下影从,袁绍自以为天命在己,革命之心昭然。此逆臣也,朝廷当讨之。孙氏父子出自寒微,孙坚以军功起家,蒙先帝赏识,位登二千石,爵封列侯,讨董时先士卒,勇冠诸军,驱董卓,掩皇陵,净皇宫,为忠臣典范。此忠臣也,朝廷当抚之。”
天子连连点头。“孙坚的忠勇,朝廷也是知道的。只是其子孙策野心勃勃,恐非朝廷之福啊。”
“陛下圣明,孙策的确有可能成为朝廷之患,但绝不会是现在。”
天子大喜,看了一眼荀彧,体前倾。“子扬细细说来。”
刘晔举起三根手指。“臣有三个理由。其一,孙策未必忠,却是个孝子。孙坚忠勇,他在世一,孙策纵有再大的野心也不敢自立。孙坚正当壮年,如无意外,至少可以活二十年。二十年之内,孙策不会有异动;其二,孙家父子出卑微,不为世人所重,虽然占据豫州、荆州,但支持者甚寡,尤其不得各州郡大族支持,有若浮萍,需要时间慢慢经营,急则生变;其三,袁氏父子强盛。卧虎在侧,百兽蹑行,枭鹰在天,百鸟收声。在袁氏父子覆灭之前,孙策纵有野心也不敢自取其祸。有此三者,孙策不得不委屈求全,避退会稽,行尺蠖之计,隐忍待时。”
天子不断地点头称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悄悄地吐了一口气。荀彧也非常高兴,随即提到了他与刘晔商量过的问题。他知道答案,却没有直接禀明天子,将这个机会留给刘晔。刘晔非常感激,侃侃而谈。
“陛下,臣刚才的三个理由中便有一条可解眼下难题。孙氏父子缺少人才,又有心借朝廷之势,必不会拒绝朝廷任命的县令长。豫州、荆州皆是大州,各有县近百,一县需令长一人,主簿、县丞、县尉三人,安排数百人绰绰有余。如果一来,朝廷可解人满为患之难,孙氏父子根基稳固,足以与袁氏匹敌。”
天子沉吟着,有些不解。“将人才送往孙氏父子麾下,岂不是养虎为患?”
“陛下,这些人都是陛下诏书所拜,前程富贵尽在朝廷之手,他们岂会依附孙氏父子?将来不管是在荆豫为官,或是在朝廷控制的州郡为官,都会心向朝廷。经数年历练,脱颖而出,朝廷一纸诏书即可得能臣无数。就算有人见利忘义也是少数,不足为患。如果人心在汉,孙策又岂能自断根基,逆众而行?”
天子想了想,笑了起来。“好一个借鸡生蛋之策。不意宗室中竟有这样的人才,令君,你觉得如何?”
荀彧笑道:“恭贺陛下得一贤才,此乃朝廷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