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时间,华尚端着盛得满满的菜盆,想要找白若馨、楚岫和荣恒浩所坐的位置和他们一起坐下,但是他被晋飞花揽住脖子,直接拽到了亨载道,薛玫所坐的餐桌。方亭轩、龚明月相继端着菜盆坐过来。亨载道特意将自己的菜盆端到一边的餐桌上,为所有人的菜盘留下空间。
餐厅里其他的队员坐得离他们远远的,都在偷偷打量华尚,犹如再看一个外星人。华尚偷眼观看白若馨、楚岫和荣恒浩。他们望着自己的影,充满了敬畏和隔阂,仿佛在这一瞬间,他已经不再是他们的朋友,而是一位官衔远远超过他们的长官大人。
武道竞技,等级分明,最至高无上的竞技是夺帅。夺帅团队中,等级森严,文武相领帅印,炮为中郎将,车为陷阵官,马为冲锋尉,士为铁壁,兵为阵锋,各司其职,不可僭越,犹如一只小型军队。
华尚以一阶武者份领武相位,一飞冲天,登上了鸿鹄夺帅队的品衔之顶。那就必须承受其他队员对他的疏远和敬畏。有得必有失,这就是人生。
华尚压抑下对于他们疏离眼神的感怀,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坐到了亨载道为他让开的座位上。当他一坐下的时候,这些鸿鹄队最强者的眼神全都如厉电般扫向他,似乎要把他看个通透。
“喂,说句话呀你们?”紧靠在华尚旁边坐下的晋飞花不耐烦地大声说,“有一说一啊,华尚的剑,确实顶!这你们得认。”
“这只是一场对抗赛,等到正式比赛,咱们见真章。”薛玫抬起头来,冷冷看了一眼华尚,随即低头大口大口撕咬盘里的妖灵牛。
“教练把你提上武相位,这和燕领队的意见直接相悖,你要是在接下来的比赛里证明不了自己,等着被削吧。”方亭轩沉沉地看着华尚。
“一上相位,再想下来,难。”龚明月的声音极低,就像她的宠物蜂的振翅声,得很仔细才能听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偷偷吐槽。
“华尚,我把所有声誉都押在你上,你给我争气点,让所有质疑你的声音都闭嘴,一定要赢,从现在开始,一场你都别给我输了。”亨载道瞪圆眼睛望着华尚,“能不能做到?”
“我说老亨,你脑子果然不怎么够用啊,这小子才多大,十六岁?十七岁?你说这话,他心态肯定炸了。”晋飞花切了一声,“小尚,别太大压力啊,今年输了,还有明年嘛。”
“我没有明年了!”亨载道厉声说。众人默默望着他,都沉默不语。亨载道在夺帅队六年了,二年级打兵位,四年级打车位,六年级打相位,到了七年级,他宁可相位不要,也要打车位,就是想赢。他绝对不会让华尚有明年再说的想法。但是,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小子,让他扛着鸿鹄队去至上院,根本是疯了。
“我可以,给我点时间,我学会阵本学,夺势学,到了下学期暑假,我说不定就能二阶,到时候,我带大家去至上院。”华尚开口说。
“嘶……”每个人都咧着嘴看他。他们此刻对他本来没什么可期待的。十六岁就当上武相位,脑子肯定还在空白状态,能在他们面前吃得下饭,就算他心理素质过硬了。他还有胆子说这大话,别管是真心还是充门面,这心脏绝对是超大个的。
“我不信!”薛玫猛然再次抬头,“你在对抗赛上那一剑,有本事,在训练赛上再来一次。”
“……”华尚张嘴想要答应,但是想到排云折燕索使用的苛刻条件,他就说不出这大话来。
“喂,薛玫,你懂什么,小尚的剑,要天时地利才能使出来的,他必须守住势,才能出剑,对吧,小尚?”亨载道问。
“你可别扯了,你学过夺势吗?楚批一笑谭都没钱买。”薛玫白了他一眼。
“我穷不代表我不懂啊!”亨载道生气地说。
“那你到底懂不懂?”晋飞花问。
“我是不懂,不过小尚你懂,对不对?你的飞剑法里就有夺势学,教练说过的。”亨载道急忙问。
“呃,对……”华尚点头,“飞剑法需要知道当地时空的灵力场分布才能正常使用,如果对手以自的势扰乱灵力场,大概率我的飞剑法会失效。”
“啊?”众人一起叫了出来。
“我就知道那一剑是运气!”薛玫用力一拍桌子。
“但……但是,如果方学长为我摆出符水八阵,并且守住阵型,我就能测出当地灵力场分布,随时使出飞剑法。”华尚连忙说。
“有这事儿?你能算出水八阵时空的灵力场分布?”方亭轩震惊了。这可是连他自己都算不出来的高深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