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的私人矩梯。”乌伊洛斯尼斯用悦耳的咏叹调答道，“别担心。”</p>

“布列斯本来是安利尼的领地，我还以为结社放弃这里了。”</p>

“诸神可不会。布列斯还会诞生无名者，无星之夜就没理由放过它。这里是帝国南部的主要据点。”</p>

“真新奇。”拉梅塔缓缓地说，“先前没人告诉我这里还有条捷径。”</p>

“捷径提供给需要的人。”</p>

“看来我现在确实需要。”</p>

“是啊，你还需要这个。”幽灵指了指拐杖，“记得做个淑女，别在台阶上摔跤。”</p>

这可不用费心，我一生都在试图扮演体面的贵族淑女，而不是没名字的老鼠。“当然。”</p>

马车渐渐停了。</p>

……</p>

门板咣当一声撞上桌角，震落了一把匕首。尤利尔赶紧接住它。这鬼地方简直迈不开腿。我们不该把钱花在住宿上，树杈和草垛没比床差到哪儿去，狭窄空间反倒激起烦闷的火气。</p>

“出什么事了？”卓尔原本正保养他的宝贝咒剑。见到学徒，他呛一声收回剑。</p>

尤利尔不答反问：“约克呢？”</p>

“当然是在老主教那儿。要是没人看着，他肯定想逃走。”</p>

“等到了蜂蜜领，我就把他托付给佣兵。没必要让他和我们一同冒险。”</p>

“你坚持要保密，我还是建议给他一剑。打算通过他和巫师派沟通，就尽快行动。不然盖亚教会很可能认为他死了。”</p>

“没准真的需要谈判。”</p>

“怎么？”</p>

“找错人了。”想起盗贼饱含求生欲的诚恳回答，尤利尔头疼得厉害。“他不是特多纳拉杜。那家伙在我眼前溜走了，还耍了我们一通。”</p>

多尔顿扭头盯着镜子。“是在我们眼前。”他迅速接受了现实，“我立刻去找冒险者，但愿他们有新消息。”</p>

“呃，我想不用。那盗贼最后露出的脸是他的本来面目。”</p>

“见鬼，他是‘海盗’？”</p>

“他自称加里齐奥，我想这是他认定的真名，不会有假。除此之外，我还收获了三串首饰。”尤利尔举起一手的珍珠，“都是这些东西。他到底有什么毛病？盗贼还分专业？”</p>

“‘海盗’只偷海产宝石。据说他的职业要求他信仰晨曦之神埃尔文斯。”</p>

“可惜我们不挑盗贼。‘海盗’先生能抵三分之二个特多纳拉杜。”</p>

“别着急，伙计，那只夜莺早晚会落到我们手里。”多尔顿转过身收起镜子，顺便也转移了话题，“剩下三分之一怎么办？”</p>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借。”不用说管谁借。尤利尔看到同伴目露惊奇，觉得有点尴尬。“干什么？我又不迂腐。”他耸耸肩。“反正罪犯也用不着那些钱了。”根据莫尼安托罗斯的律法，加里齐奥需要砍掉四根手指，然后到矿场劳作四百年以上。作为人类，绝大多数空境都活不过四百年。“难道要留给他收买法官么？”</p>

“随便你。反正别把我卖掉就成，教会估计来者不拒。”</p>

“说实话，你的赏格和缺口相比，简直有点自命不凡了。”</p>

卓尔扬起眉毛，“离开蜂蜜领后，我的悬赏就会比特多纳拉杜还高。等着瞧吧。你也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