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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在湖面上滑行,尤一修背对着两人划着船,没有注意到张道然那一瞬间凝重的脸色。恒空与张道然相对而坐,清楚看到张道然那凝重的面色变化,语气有些凝重的问道:“道友,有灾难?”
张道然微微沉默,点了点头。
划着船的尤一修,握着双桨的双手一抖,小船微微一顿,继续向前滑行。
恒空面色一变:“大灾难?”
如果小灾小难,张道然不会脸色那般凝重。
“数十万人生与死,极为罕见!”张道然语气有些低沉,依然双眼看着西南方向:“百不存一”
脸色煞白,恒空沉默下来,尤一修却是脸皮一抖,问道:“师傅,灾难能预测,可不可以预防?”
无奈摇头,张道然看了一眼尤一修:“天象显示,灾难大劫,当在九天之后”
“九天吗?”
尤一修与恒空微微一愣。
“师傅,灾难既然已经预测,九天之后发生,在什么地方,咱们几天能到?”尤一修脸上带着悲悯之色:“灾难之后,流离失所,死伤无数,提前前往灾难即将发生之地,告知当地民众,减少伤亡,功德一件。”
恒空古怪的看着尤一修,张道然无奈摇头:“大灾大难,自古以来不知多少,一修,你又知道那一次大灾大难,有修道之人前往即将发生的灾难区,提前告知?仙道存世无数年,修道高人无数,不是没有人能够预测灾难发生,而是不能前往,不能提前告知”
尤一修有些迷茫:“师傅,我辈修道,不应该悲天悯怀,普救世人吗?灾难既然已经预测,为什么不去普救世人?”
“人有善恶,事有循环。善者自然有惊无险,恶者理应受到报应。这一次灾难,不说善与恶,这是法则规定,这是法理循环,这是天道平衡世间的手段。”
看着尤一修脸上带着不忍,张道然微微皱眉:“我辈修道者,修的法术神通,修得道术仙法,只为超脱。贫道不是不想救,而是不能救!”
尤一修更加茫然,恒空似有所悟。
张道然背着双手,站起身来,面朝西方:“修道者修得神通法术,自以为可以改天立命,这是可笑的想法。须知法术神通来自于法则规则,来自于道。而道万千变化,平衡世间,修道之人一切来源于道,修道者能改变吗?”
恒空点了点头,尤一修还是于心不忍:“师傅,真的没有办法?”
“须知修道者修成神通有三不能,不能敌天数,不能敌业力,不能敌愿力。业力多者下地狱,愿力多者能够影响天数。而天数已定,关联未来,救一人,就可改变一人之未来,而这次大劫,数十万人性命,贫道纵然此时成仙,十条命也无法敌得过天数变化的惩罚”
恒空脸色凝重,尤一修脸色煞白。他虽然由心普救世人,却关系到张道然性命,尤一修不敢相求张道然出手:“难道,我辈修道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灾难发生,不能伸手吗?修道之人,不应该是逆天改命,争取自由吗?”
张道然苦笑一声:“修道是在法则规则,在天道允许之下的合理存在。如果修道就是逆天,天道还允许修道出现?允许你神通大成,去逆反天道?修道是顺应道的存在,改变自身。修道者能够修道,就是在天道的允许之下,出现的一种另类。你,贫道,天下道修皆是如此。”
“道友所言甚是”恒空有些犹豫,还是说了出来:“修道重功德,重业力,重承负,重缘分。逆天者无法修道,对世间,对天道,对万众有功者可成仙”
“那,真的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