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的声音，并不是直接由双耳听到。也不是用意念感知，声音就像一种神秘的力量，直接出现在识海之中，出现在意念之内。无需你自己去努力去听，就像是强行塞进你的脑海里面。

无须你去刻意理解，讲道的内容就像是被人讲解无数遍，每一个字，每一句经文，无数种见解，全部出现在心田。这些讲道的内容，就像用刻刀刻在心田，想要忘记也忘记不掉。

“人人都说，师傅讲道，就像是仙人临尘。现在贫道听来，这哪里是仙人临尘，这简直就是圣人讲道......”

仅仅听到第一句《道德经》前三个字，天机子就感觉到，张道然的讲道，不是简简单单的讲道，而是道的一种体现，是道的一种显化。

并没有传说之中的异象显化，也没有幻象丛生。

不过每一句经文，随着讲道逐渐延续，越来越深奥，就算是有着张道然讲道，体现出来的见解，每一个字意义的转化，也让人心生迷茫。

天机子感觉自己的意念，越来越清晰，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就像是意念离开了身体，一个世界两个自己。漂浮在空中的自己，可以看到盘膝坐在地面上的自己。一举一动，每一个神情变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而盘膝坐在地面上的自己，双眼紧闭，却能够“看到”漂浮在空中的自己。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天机子感觉很是神奇，就像是自己用有两双眼睛看世界，能够发现自己的每一个不足。

“盘膝坐在地上的“我”，盘坐的姿势不对...似乎有些僵硬，要是能够放松一些，坐姿更自然一些......”

这种奇怪的念头刚刚出现，天机子看到盘膝坐在地上的自己，身体在一瞬间有了一些变化。双眼看不到身体有何变化，只是刚才盘膝坐在地上的自己，这一瞬间，有了些许细微的调整。身子还是盘膝而坐，只是坐姿，处处透露着一种玄妙。

“这是......”

在天机子的认知之中，盘膝而坐，下身接触大地，吸纳大地之灵气，锻炼肉身。上半身置于空气之中，吸纳天空轻灵之气，锻造元神。而盘膝而坐，本身就是一种没有严格规定的习惯，一般都是怎么样舒服，就怎么样坐。

而在这里，天机子却发现自己之前的认知是一个严重的错误。盘膝而坐，修炼的姿势，也需要暗合天道，契合地道。姿势的改变，天机子明显感觉，自己吸纳灵气的速度，比以往更快。

“原来修炼的姿势，也能够促进修道的进境。可笑之前贫道还以为，坐姿与修道无关。如果不是师傅讲道，贫道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

天机子心中有很多感慨，遇到张道然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机缘。简简单单一个修炼坐姿，就有如此多的道理。那岂不是说，自己这数百年修道，糟粕更多，瑕疵更多？

心中胡思乱想，却不影响天机子对于张道然讲道的感悟。这种种思绪，几乎在一刹那间转过千万遍。刚刚想要收敛心神，天机子发现，自己根本就无须凝神屏息，只需要意念专注，张道然的讲道，自己就能明白大约八成。

“这还是最浅显的讲道，贫道仅仅明白八成......”

随着讲道越来越深入，天机子发现，自己的师傅道法当真无边，对于道的理解，自己拍马难及。简单地讲道，只是一些修行上的浅显道理，自己也仅仅明白八成......

如果是高深的讲道，自己岂不是更加难以理解？

自己这数百年修道，到底修的是什么？

张道然讲道，往往一个字就演化万千道法术法，每一种道法术法，都玄妙非常。天机子有的能够瞬间明悟，有的完全不懂。

不知多久，天机子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胡思乱想，张道然的讲道，每一个字，都显化在识海之中，金光闪闪，每一个字不断变化，能够分解上千甚至上万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