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哭够了,心里虽难受,但也没那么不可忍受,她说,“前面几位姐姐都是父皇指婚,我才不要父皇指婚,我要四哥给我指婚。”
十一皇子眨巴了眨巴眼睛,“七姐,你放得下陆之凌吗?”
“时至今日,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七公主有些恹恹,“待四哥过了新婚,我就去找他。”
五皇子温声道,“四哥指婚,定然错不了。”
陆之凌自七公主离开后,又在望江楼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府。
短短时间,京城已传遍了,陆之凌还是拒了七公主,有爱慕陆之凌始终因为七公主不敢表态的闺中女儿家自然欣喜不已,不爱慕陆之凌的闺中女儿家觉得陆之凌实在是太心狠了。就算是百炼钢,这么被七公主缠了几年,也该缠成绕指柔了,但偏偏,他冷硬至此。
敬国公夫人已得到了信,叹了口气,对身边侍候的人说,“我还以为他会答应呢。”
身边侍候的人道,“公子自有主意,答不答应,都是考虑好了的。”
“嗯。”敬国公夫人点头,“他从小到大就有主意,不会糊里糊涂的糊涂自己。”话落,他又深深叹气,“罢了,今早我还担心他即便心软娶了,也怕是没那么喜欢,我还是希望我儿子找个自己喜欢的,哪怕儿媳妇与我合不来。”
侍候的人笑着说,“夫人爽快,没有谁会跟你合不来的。”
敬国公夫人笑起来,“但愿将来嫁给他的女子,既是他喜欢的,又是与我合脾性的。”说完,她又笑,“真是可惜,临安花家再无适嫁的女儿了。”
陆之凌拒了七公主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东宫。
这一日是休沐的最后一日,云迟什么也没做,在屋子里陪着花颜。
外面飘着雪,屋中暖意融融,二人在对弈。
听到外面传回的消息,云迟没说什么。
花颜捏着棋子把玩,笑着说,“我就知道大哥不会应了七公主。”
云迟扬了扬眉,微笑,“为何?”
花颜落下棋子,笑着说,“四大公子,名扬天下,不止才华品貌,还有性情,都与众不同。无论是你、苏子斩,还是安书离、陆之凌,都不是为难自己的人。不到深夜,谈何言娶?既不言娶?何谈喜欢?”
“嗯,有道理。”云迟笑着落子。
花颜叹了口气,“我还是很喜欢七公主的,她大约又哭鼻子了,但愿她能想的开。”
云迟道,“别操心她了,小姑娘而已,她会想得开的。”
花颜点点头,不再说七公主,这世间,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一定会开花结果,不是你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你。两世,她还是幸运的,四百年前,怀玉娶了她,哪怕没圆房,也是喜欢的,如今,云迟待她情深义重,彼此两情相悦,恰是最好。
次日,云迟早朝,他走时,花颜还在睡着,他吩咐方嬷嬷采青仔细照看,有些不舍的出了东宫。
早朝上,文武百官依次而立。那一日大婚,人人都看到了太子殿下人逢喜事春风满面的模样,今日上了早朝,发现太子殿下还是那个太子殿下,不怒而威。
百官们见此,也渐渐地收了松散了三日的心。
近来天下太平,没有大事儿,百官们的奏折便是哩哩啦啦的稀松小事儿,云迟待众人奏秉完,公布了安书离入朝,任命工部尚书。
众人齐齐一惊,这才想起,自从安书离带着工部的几名官员前往川河谷治水,工部尚书觉得自己无用,已上了数封请辞的折子,但都被云迟留中未发,今日工部尚书没上早朝,显然是昨日之前云迟准了他告老还乡了。
有了苏子斩和陆之凌的高官厚位在前,安书离得了与二人齐平的工部尚书之位,便没有那么让人惊骇了,对于安书离入朝便任命高官,众人也算是意料之中。
于是,没得任何反对地便过了。
但当云迟又提出送十一皇子和夏泽进翰林院时,满朝文武,才真正地现出今日早朝的惊骇来。两个半大少年,进翰林院?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儿,所以,一时间,纷纷谏言翰林院规制不可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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