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泰和魏延的一声令下,四千兴汉军,对上了王度的五千疲惫之师。
周泰势如破竹,一阵生擒了王度。
薛家庄上下,在薛房的带领之下大开庄门,迎接兴汉军。
周泰一面婉拒了薛房的邀请,一面安排人布置营地,等待着刘正的到来。
薛房见兴汉军不肯入住薛家庄,忙询问其中的理由。
周泰解释说:“大军进庄,人多手杂,容易扰民,坏了兴汉军的名声。这是兴汉军的规矩,逢庄莫入,还请见谅!”
薛房感念兴汉军的仁义,忙命人准备好劳军物资。
刘正亲自提审王度,他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陈到让亲卫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张丝帛。
刘正打开一看,原来是皇甫嵩的左中郎将府,下达的粮草筹备令。
刘正怒斥说:“你本来是汉室官员,如今反助贼势,又是什么道理呢?”
王度说:“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东阿地少民稀,产出有限。这道军令一出,百姓就得易子而食了。”
刘正问:“左中郎将府在分派任务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东阿百姓的承受能力吗?”
王度冷冷一笑,呵呵着说:“校尉大人,左中郎将府,要的是功勋和喂饱北军精锐,哪里有功夫,去管地方官员们的难处呀!”
刘正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皇甫嵩,为了解决粮草问题,直接给周边郡县摊派,丝毫不顾忌百姓的承受能力呢?
刘正敬重王度为民请命的勇气,但是对于他的做法,却是大加指责。
王度自忖成王败寇,也就不再替自己辩解。
几天之后,左中郎将府的大部队,在皇甫嵩的带领之下,到达了薛家庄外。
刘正忙把王度,绑到了皇甫嵩的马前。
皇甫嵩接收了王度,继续朝着薛家庄开进。
左中郎将府的部队,以薛家庄的救命恩人自居,强势进入了庄中。
由于薛家庄没有事先布置营地,那些北军们纷纷住进了民房,大小将领吃拿卡要。
薛房把自家的院子让了出来,作为皇甫嵩的中军大帐。
皇甫嵩见薛家庄钱粮无数,于是就单方面的把粮草物资,增加了一倍。
形势比人强,薛房已经引狼入室了,只得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凡是皇甫嵩的要求,薛房尽量满足,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满足。
左中郎将府的部队,进驻薛家庄期间,庄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全都遭殃了。
村里的人们敢怒而不敢言,薛房也是有苦难言。
薛家庄上下从此深恨汉室,暗中资助山贼草寇与官府作对。
刘正也接到了多起薛家庄村民的告状。
然而皇甫嵩是上官,刘正只能把状纸转呈左中郎将府。
皇甫嵩为了稳定军心,强行把告状的村民打了一顿,并且还要斩首示众。
刘正据理力争,皇甫嵩却大言不惭的说:“区区贱民而已,死上千百人,也抵不上北军将校尊贵。那些人能够侍奉在侧,是她们的福气。心存怨怼,那是对汉室的不忠,死不足惜!”
刘正怒了,皇甫嵩的左中郎将府上下,强占民宅,欺凌民女,还大言不惭的想要斩民立威。
刘正不惜刀兵相向,也要保下薛家庄的几位村民。
皇甫嵩见双方即将火并,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了,只好再打了告状的几位村民一顿杀威棒,最后才把人交到刘正的手中。
其中有两名村民熬不住酷刑,在送往兴汉军随军医院的路上死了。
郭嘉问:“校尉大人,这就是无法掌握命运的人的悲哀,你还要坚持循序渐进吗?”
刘正回答说:“一位圣人曾经说过——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总有一天,他们的血不会白流。”
刘正知道,郭嘉有些着急了,薛家庄的悲剧,让他看到了汉室大军的腐朽,想要早点揭竿而起。
然而刘正却不能冲动,豪强世家,正在处心积虑的谋夺汉室江山,兴汉军想要从他们口中抢食,只能后发制人。
受伤的村民之中,有一位叫薛综字敬文,是流落在沛郡竹邑的薛家庄人。
后来返乡,就在薛家庄里买地建房,落地生根了。
如今比对了兴汉军和左中郎将府的部队。令他坚信:只有兴汉军,才能救汉室。
薛综决定投奔兴汉军,用自己掌握的知识替南山城培养人才。
刘正答应了薛综的请求,同时叮嘱他安心养伤,养好之后再替兴汉军效力。
替薛综等村民治好伤以后,刘正怕左中郎将府的人会暗中报复,于是就让情报部的人紧急出动。
在各方的通力合作之下,把薛综他们几个及其家人,悄悄的转运到了南山城。
幸亏刘正的决定早了一步,当皇甫嵩派人,秘密前往薛综等几位村民的家中,打算杀鸡儆猴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皇甫嵩的人悻悻而归,从此兴汉军和左中郎将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好在双方都以大局为重,才没有彻彻底底的撕破脸皮。
刘正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汉帝愿意任用皇甫嵩,毕竟卢师的眼里容不得沙子,用他只是为了制衡卢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