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声疾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无名阵运转,从张角身上冒出一股黄云。
云借风势,飘向了最前沿的黄巾军方阵。
经过黄云洗礼之后,领头的黄巾军小将,身先士卒的冲向了颜良的盾墙。
颜良故伎重施,然而黄巾军并不突入,而是举起手中的刀,狠狠的砍向了方盾。
凡铁对精钢,黄巾军手中的刀很快就废了。
弃刀挥拳,拳碎!身体砸上去,人碎!
这是一场,没有技术含量的拼杀。
这更是勇气的较量。
颜良无奈,只得命令各自为战。
数十名黄巾军战士,围攻三五人组成的盾阵,终于有所建树。
中军校尉部的伤亡,渐渐的多了起来。
双方激斗一个时辰,文丑带着精弩营赶到。
黄巾军寡不敌众,负责进攻的千名黄巾军战士,全部阵亡。
两次战斗,据有心人战后统计:
黄巾军损失一千二百人。
中军校尉部麾下颜良部,战死两百人,精钢方盾,损坏五百面。
颜良看着意犹未尽的文丑,苦笑着说:“小文,见好就收吧!”
文丑还是跃跃欲试,颜良只得指着一堆,被砸成了铁铊的精钢方盾,向他解释起来。
守在东门的精钢枪盾兵,人还在,盾没了。
再这样打下去,平乡城守不住三天。
张角也是欲哭无泪,损失了一千二百人,居然无法全功。
黄巾军战士们,平均用两条性命,居然才换得一面精钢方盾被毁。
张角暗骂:“刘佑兴,你果然够狠,拿人命消耗袁家的底蕴,亏你想得出来。”
骂完之后,张角又不得不承认——刘正的办法确实行之有效。
十万黄巾军,十万腔热血,就看袁家,有多少底蕴可以消耗。
颜良交代一番文丑,小心戒备之后,就去找袁绍了。
袁绍看见颜良,忙询问东城门处的战况:“阿良,情况怎么样呀?”
颜良回答说:“主公,情况很不好。当务之急,是紧急调运资源,特别是人手。估计最少得两万人马,才能挡住黄巾军的冲击。”
袁绍大惊失色的说:“阿良,你知道,河北袁家的主力,也才五万人。调两万打黄巾军,根本就不可能的。”
颜良也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于是就说:“主公,平乡城只怕是要守不住了。黄巾军拿两条命换一面方盾,咱们不过三千面方盾,耗不过人家的。”
许攸献计说:“主公,不如咱们撤吧!”
袁绍说:“这是豪强世家,与黄巾军所代表的贱民,第一次血肉碰撞。关系到豪强世家的,尊严和地位。咱们不能撤,也不能败。”
袁绍一边准备固守,一面加派人手,向三个方向紧急求援。
当颜良和许攸问起,援兵什么时候到呀?
袁绍解释说:以曹孟德的奸诈,和刘佑兴的距离,三天是一个极限。
中军校尉部,只要撑过最艰难的三天,援军必至。
若是撑不过三天,只怕袁家至高无上的地位,从此就不复存在了。
未时,张角再度启阵聚兵,又一次硬撼颜良的盾阵。
两千五百面方盾,在近万名黄巾军的强势冲击下,又有一千方盾成了废铁。
黄巾军付出了四千人的伤亡。
五千中军校尉部精锐,只剩下三千人了。
颜良带着盾枪兵,在文丑和精弩兵的配合之下,边打边走,朝着校场方向走去。
校场是专门为中军校尉部,量身定做的。
颜良和文丑密切配合,又有许攸出谋划策。
再加上袁绍亲自坐镇,总算是在摇摇欲坠之中,顽强的扛住了黄巾军的第一波冲击。
日落收兵之后,张角回到了黄巾军大营中。
张角问陶升:“小陶,今天的战果怎么样呀?”
陶升问:“将军,咱们这样的血拼,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弟兄们打得太辛苦了,很多老兄弟,临死的时候,还在拿牙齿咬敌人的方盾。”
张角叹了一口气说:“小陶,为了心中的理想,咱们不怕牺牲,也必须要牺牲,你明白了吗?”
陶升回答说:“将军,我想不明白。”
张角不再解释了,流血只是为了,给活下来的人勇气和希望。
陶升不能理解,张角是不会怪罪他的。
陶升不懂得牺牲的意义,张角也是在刘正的解说之下,才明白了——人只会在安逸中沉沦,在痛苦中蜕变。
黄巾军已经穷途末路了,然而太平道,却有着一线生机。
为了这一线生机,也为了给执行“希望工程”计划的信众们,坚持到底的勇气。
黄巾军战士的血,必须要洒在与豪强世家,拼死搏杀的战场上。
黄巾军四面围攻校场,然而校场在袁家的经营之下,早就变成了一座堡垒。
再配合上一千五百面方盾,黄巾军的誓死冲击,就变得苍白无力了。
然而张角抱着必死之心,攻打平乡县城。并不是为了占据城池,而是拼命的消耗袁家的底蕴。
张角只有一个目标——就算是打不垮袁家,也要消磨袁家的实力。
水滴石穿,袁家也抗拒不了,这样的命运。
第一个收到求援信的,是屯兵与广宗城对峙的,北中郎将府卢师。
卢师看完信之后,又问起了,一些战场上的细节。
信使把知道全部讲了出来。
卢师心想,广宗是张角的大本营,更是黄巾军主力仍在的象征。
舍近求远,驰援平乡县城,只怕会于事无补。
倒不如攻敌必救,强攻广宗城,迫使黄巾军后撤,则平乡县城之围自解。
信使见卢植,已经有了出兵的全盘计划,于是就回转平乡,向袁绍复命。
卢植说动就动,五万大军全力以赴,打算让广宗城里留守的黄巾军部队,认识到他攻打广宗的决心。
卢植打算用围魏救赵的办法,迫使张角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