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命令两栖营固守水源地,给了王训与王平会合的机会。
“王都尉,你不在水源地驻守,来这里做什么?”王平问道。
王平治军极其严格,一直奉行军中无父子的根本原则。见到王训之后也是公事公办,直接以军中职务相称。
王训见状,也不敢跟王平打感情牌,只得如实汇报:“将军,晋军甘卓部两栖营,以八百人围攻我水源地阵地。职部浴血奋战两个小时,数度求援却是没有获得一兵一卒的增援。职部一百五十人,仅有三十余人撤出战场。”
“王都尉,这里的战况你也看见了。我只能给你五百人。水源地关系全军的命脉,必须要夺回来。”王平吼道。
“将军放心,誓死夺回水源地。哪怕是战至一兵一卒,也决不后退半步。”王训答道。
王平望着慷慨出战的儿子,心中大为悸动。只是战事胶着,事关蜀军存亡大计,谁也没有权利儿女情长。
王训带着五百人马,快马加鞭的朝着水源地冲锋。
刘正望着悍不畏死的蜀军,命令甘卓借助远程打击,最大限度的消耗王训的有生力量。
王训带领的五百蜀军,为了夺回水源地,纷纷放弃了防御,一心只找甘卓的两栖营拼命。
战斗进行一个小时,五百蜀军死伤大半。固守水源地的两栖营战士,也付出了近百人的伤亡。
“庄主,咱们的损失太大了!再这样打下去,不等消灭王训,两栖营就得伤亡过半了。”甘卓叫苦道。
“甘卓营长,狭路相逢勇者胜!仗打到这个份上,为了整场战役考虑,水源地不能丢!再难再苦,也要坚持到底。”刘正吼道。
“是!”甘卓带着哭腔应命。
水源地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王训见攻击效果不理想,决定亲自带队冲锋。
甘卓看着不断倒下的两栖营战士,也是杀红了眼。
王训亲自冲锋,给了甘卓擒贼先擒王的机会。
甘卓亲自指挥重弩部队,对王训的冲锋队列进行覆盖式的打击。
弩矢划破长空,接二连三的落入蜀军的队列。
王训左躲右闪,迅速的接近两栖营的防线。
甘卓无奈,只得解下背后的长弓。张弓搭箭一气呵成,弓开满月之后,拈着箭尾的拇指和食指迅速的松开。
铁箭划破长空,迅速的飞向了躲避弩矢的王训。
王训刚完成三连闪的动作,突然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本能的躲避,却感觉到大腿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大腿受创,身体失衡。王训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恰巧碰上了一块破盾残片,直接晕了过去。
左右见状,忙冲上前抢了昏迷的王训,迅速的逃离了战场,准备赶到王平处汇报战况。
晋军后续部队赶到水源地,甘卓趁机请命攻击王平的侧后方。
刘正命令甘卓带领预备队,执行追击王训残部的任务。
王平指挥蜀军主力围攻文鸳,战斗进行到关键时刻,忽然接到了王训反攻水源地失败,身负重伤的消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了帅案之上。
“将军!”行军司马喊道:“要不要叫医生?”
“不要声张!”王平制止道:“我还不能倒下,必须要撑住。”
“可是!”行军司马哀求道。
“军令如山,没有可是!”王平虚弱的说:“与数万大军相比,我这条命也算不了什么。”
行军司马无奈,只得继续传达军令。
反攻水源地失败,蜀军主力又被文鸳粘住了。
王平对于蜀军即将面临的命运可以清晰的预见。只是他不甘心,剑门关是整个剑阁防线的支撑点。空木寨又是剑门关的软肋。蜀军不能轻易的舍弃。哪怕是全军覆没,也要确保剑门关。
晋军的推进速度很快。王平的所有盘算都落空了。甘卓率部与文鸳战场会师,彻底的扼制了王平对空木寨部队的抢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