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蒙人当然是要盯的，但是天渊七界……</p>
虚乘异常无奈。</p>
他是圣者，是这方宇宙的最强修者，可是在天地面前，一样战战兢兢，不敢触碰底线。</p>
龟甲坏了，他只能慢慢收起。</p>
“佐蒙人那边如果有大的动作，一庸和鲁善不可能一点也不跟老夫说。”</p>
但他们什么都没说呢。</p>
虚乘叹了一口气，“而且，天渊七界的走向已变，就算以后我们查到佐蒙人对那边做了什么，也是迟了吧？”</p>
他徒弟还在那里呢。</p>
“你……”</p>
虚乘看向一直想装死的人，“现在干预，也许还来得及，你就不能……”</p>
“不能！”</p>
百年一卦老头瞄向进出这里的光门，“再说了，你干预天渊七界干什么？不要力气啊？有那力气，干预干预佐蒙人多好。”</p>
他一副语重心长的样，“还有混沌巨魔人，他们再跑几趟仙界，连我都要吃不起肉了。”</p>
“……”</p>
虚乘心烦。</p>
混沌巨魔人那里，他当然也没放松警惕，但是，佐蒙人在旁，目前为止，他们对混沌巨魔人，还只能以拉拢为主。</p>
只有等他们自己作死的差不多了，人族这边才能出手，要不然……必会被佐蒙人渔翁得利。</p>
虽然世尊已经接近半废，可圣尊还在呢。</p>
那几年的追逐，更让虚乘看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没有三个以上如他的圣者，真要打起来，仙界必将不存。</p>
这些年休养各方，但能冲圣者境的有几个？</p>
有的人明明能冲圣者境了，却因为当年几人的死，而刻意压制了。</p>
连冲的胆子都没有……</p>
虚乘觉得，就算将来各种时机成熟，冲圣的那一刻，也必将是他们身陨的那一刻。</p>
为此，他干脆就放弃了催促的念头。</p>
毕竟半圣的存在，也是一种震慑呢。</p>
只要他们还在，佐蒙人不知道虚实，就还要顾忌着点。</p>
“混沌巨魔人暂时只能由着。”</p>
由着他们买肉。</p>
低阶妖兽肉而已。</p>
他们能靠低阶妖兽肉活着吗？</p>
跟人族不一样，那种肉，他们吃得越多，越虚弱。</p>
“由着？”老头很高兴转移了话题，不过，“你听过外面的传言吗？混沌巨魔人每次过来买肉，失踪的仙人，都会比平时多。”</p>
“……”</p>
虚乘不用猜都知道这老头要说什么，“既然已经有流言，那大家注意着些不就行了。”</p>
这是无可避免的。</p>
仙人的身体，经过无数次灵气的冲刷，对混沌巨魔人，对佐蒙人都有无可比拟的诱惑。</p>
对他们来说，人族修仙者，才是天地灵物，是不用炮制的人丹。</p>
“驱逐或者宣战，你明白的，暂时都不可能。”</p>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p>
“……我说不过你。”</p>
老头叹了一口气。</p>
连银月都能舍了的虚乘，早不是原先的虚乘。</p>
他站起来，“也不想跟你争什么事，你当你的圣者，我做我的小贩，总之一句话，以后再找我，只看天地缘份。”</p>
神算子百年才能一出。</p>
没缘份，别来找他。</p>
“强求的事，当年你没干，以后，也不要干吧！”</p>
老头也不等虚乘回应，拍拍屁股，自己走自己的。</p>
虚乘看着他离开，没再阻拦。</p>
人各有志，很多事，都是强求不来的。</p>
虚乘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半晌才摸出徒弟可能永远也不会再亮的魂灯。</p>
他的徒儿，当年多好啊！</p>
“师父！您看，这是什么呀？想不想要？”</p>
“哎呀！逗您玩呢，这是我孝敬您的，喜欢吗？”</p>
怎么可能不喜欢？</p>
天才地宝呢。</p>
没有徒弟支援的那些宝贝，他怎么从平凡无奇走到如今？</p>
当年，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这方宇宙的最强者。</p>
是徒弟一步步推着他，慢慢走出来的。</p>
那些年，他们师徒受过多少苦，全都一起走出来了。</p>
虚乘摩挲着魂灯，徒弟娇俏可爱的样子，好像还在面前，可……</p>
“师父！我找到那个让我心动的人了，我把他带来给您看啊！”</p>
一脸欣喜的徒弟，还没把美魂王带过来，他就把他的底摸清了。</p>
什么蚂蚱？</p>
分明就是美魂王何天生。</p>
那个混蛋！</p>
一想到美魂王可能是因为他，才主动接近徒弟，虚乘的脸上，就现出一抹深深的痛苦。</p>
他一向聪明绝顶的徒弟，怎么就不能像以前那般相信他？</p>
如果……</p>
虚乘若有所感的看向光门的时候，见到将要进来的鲁善，脸上的痛苦迅速收敛无痕，又变回那个淡然的高人。</p>
……</p>
安画正在愁，怎么勾得傅子璨兴趣，让他主动去查天渊七界的消息，就看到洪不换把季肖领了进来。</p>
“季安兰拜见前辈！”</p>
她亲自给他们奉上灵茶，“前辈喝茶，师伯师茶！”</p>
“唔！都姓季啊！”</p>
季肖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你家这个小辈，大概跟我有缘！”</p>
“哈哈！既然有缘，那就坐在这里，给我们两个老的，好生端茶送水吧！”</p>
洪不换不介意安画呆在这里，她在这里，诱导季肖就更容易了。</p>
“行！就听师伯的。”</p>
安画笑意盈盈，“季前辈，您这次来，主要是因为纯阳宗那边的妖兽肉吧？您放心，最迟明天，宗门那边，大概就能把您要的妖兽肉全都送过来。”</p>
“唔！”季肖到此，当然不是因为那些肉，“我们与纯阳宗的交易，季某人就没有不放心的，”他打了个哈哈，“这次来，肉是其次，季某人主要还是想朝洪道友和小季道友打听一些事。”</p>
“噢？”洪不换和安画对视一眼，一齐笑了，“道友请说，但有我们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p>
“如此，那就多谢了。”</p>
季肖先行拱手，“我族在天渊七界的方向，失落了一直传承的天渡境，当年，天渊七界的小杀神林蹊还曾助过我族，把困于内谷，修为弱小的族人求出来。</p>
如今……</p>
我们这样老买肉也不是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