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篇37 新时代下的大汉(中)(2 / 2)

汉世祖 芈黍离 0 字 3个月前

就在此后三年的时间里,安东东部蛮夷部族,被破家灭族者,达上百家,几万人沦为苦力,安东王府则趁势以极小的代价,提高了对东部临海地区的开拓度,安东国内的人口结构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而以安东贵族为核心,官商为羽翼,进一步统一了安东国内商品资源。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对境内事部,乃至汉民的剥削上,只是后者作为直国民,相对较轻黑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在进一步提升对国内掌控力的同时,安东国内的阶级矛盾也在加重,来自部族民的反抗活动也在不断增加,但都在安东王刘文渊的强力或者说残酷打击下,灰飞烟灭,发展到后期,安东有许多世居当地的部族,彻底消失了安东国内未来的风云暂不多表,回到上海港,有来者,自然也有去者。在北方客商不断南来的同时,从春夏之际自南面北来的商船,在交易完成,备好货物后,也陆续拔锚起航,准备顺着季风踏上回归的旅途。

这些商船之中,除了汉人之外,以南洋封国以及天竺,大食人居多。至于曾经也算南洋航线上主角的土著商队,也在大汉对南洋诸岛的分封过程中成为了过去式,要么成为汉族的附庸,要么直接破灭,或者沦为海盗。

最值一提的,或许还得是大食商人了,即便发生了残酷的“广州之变”,但后的雍熙朝,他们又陆陆续续地从金洲海峡穿过,经良平港周转北上,到大汉本土来做生意。

没办法,利益的诱惑实在不浅,精美的丝绸,瓷器,畅销的茶叶,只要拉回去就能行销整个中西方世界,赚取海量的利润。

因此,不管大汉在宗教政策上有多严格,对外来宗教态度有多恶劣,他们还是劈波斩浪地来了最多,到东方之后,去掉头饰,藏起信仰,对于跑船的大食商人来说,还是金钱与利益更亲切些。更何况,那位传说中的掌握着世间生死伟力的“暴君”已经驾崩了新继位的可是一位仁慈英明的皇帝。

于是乎,大食商人又行了……

不过,千帆竞渡的场面虽然壮观,对于初抵上海县,还未理清头绪的曹永来说,却来不及观赏了他们几乎迷失在这座崛起时间并不长的商业之都中,甚至一度有种乡巴佬进城的错觉,要知道,他们可是来自京畿,在见多识广方面,是绝对自信的当然,不管是城市规模还是管理,京畿都不可能是此时的上海县所能比的,只不过这里的商业氛围实在太浓厚了,又不像东京那边始终有政治强权在上面压着似乎才是大汉商人的天堂。

各种帆船是两江(长江与松江)最好的装饰,水道上最忙碌的是那些导引船,货物到港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办理停泊及税费登记,如蚂蚁一般的力工搬卸着货物.…

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四处奔走,仿佛慢一秒就会丢掉生意一般。

沿松江两岸镶嵌着大大小小的码头,没有一处停罢,岸边是连排成片的各类建筑,以砖石砖木结构为主,看着既于净整齐,又结实耐用一切的一切,既新奇,又震撼,又那么瞬间,曹永甚至产生了投身在这座港口城市一般,大汉帝国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这是与威严京畿完全不一样的壮观当然,对于外乡人尤其是第一次来的人来说,这种表面的震撼与诱惑,就已经足够了。

曹永等人运气比较好,他们还“有幸”地见识了一场械斗,就发生在松江南岸的甲字十六号码头上,一群头缠红巾、如匪如盗的汉子坐船闯了过来,手里拿着武器,对码头上的力工见人就砍,逢人便杀。

十六号码头这边也不甘示弱,很快便从仓场,货船上跑出几十个人过来支援,也是手拿武器,各个凶狠。

双方得有两百来号人,砍得倒下一大半,方才在闻讯赶来的水兵,巡役的控制下停下争斗。然后,兵器被收缴,领头的人被差役带走,剩下的人则各自料理伤员…

这样的血腥的械斗,对于来自京畿的曹永等人,是既震撼,又惊悚。都说江南水乡,风花雪月,怎么斗起如此狠辣,若不是眼前的繁庶之景,曹永甚至怀疑自己到了一个刁民遍地的偏远之所这样的械斗,显然不是第一次,从水兵、差役那熟练的控场手段与高效的处置,以及周边地方虽然关注,但习以为常的表情,就可窥一二了毕竟是常年在京中行市奔走的牙郎,震撼之后,曹永也就意识到了,就像京城里般,在那喧嚣繁荣的背后,在朱门权贵目不斜视的阴沟暗角,有太多残酷,罪恶的东西而发生在松江大大小小的械斗,除了码头上讨生活的帮派势力斗争,往大了讲,甚至可以说是苏、秀二州之间的角力松江流经苏州,注入长江而入海,而下游松江一段,正是苏、秀二州的州界从海外贸易兴起,到朝廷设立上海务,再到松江沿岸的大发展,利益越来越大,所引起的利益之争自然也越来越争斗。简单地讲,苏、秀两州都想将松江之利揽入自己怀里,独占其利。wap..com

秀州这边认为,苏州已有长江之利,不应该再贪图松江,曾提出,要么将松江下游地北岸的土地划到上海境,要么苏州不在北岸开辟商埠、码头…

然而比起秀州的算盘,苏州的胃口可要更大,直接建议两州合并的,把秀州划给苏州。

这个建议,道司那边当然不可能同意,首先金陵那边就强烈反对,江南诸州,一个苏州就已经很能打了,还要把秀州吞了,尽占两江之利,置我堂堂首府于何地,想得太美了。

很多时候,矛盾只会愈演愈烈,苏、秀之争便是如此,从水利、港口之利,后来又渐渐演变成产业之争秀州棉产业的崛起,首先对苏州的传统纺织印染业产生巨大影响,另一方面,苏州的棉纺织水平也不低,产业也相当庞大,同样有大量商民压在上边,你秀州要做江南棉业中心,苏州岂能坐视不理。

而这种争斗,当然不可能停留于口头上,很长一段时间内,两个官府意志,两股商业意志,相互角力,阴谋诡计,明枪暗箭,是层出不绝,演变到最后,在沿松江一线,上千人的械斗都发生过。

一直到当年寿国公李少游到任金陵,又爆发了一场械斗,苏州棉商的一些打手,甚至去烧毁人家的棉场,造成了大量死伤。李少游在了解前后情况后,立刻介入,对两州从官场到商场之争进行调停李少游并没有直接进行利益划分,而是让双方自己谈,必须谈出一个结果,他的威胁则直接针对两州长官,谈不拢,他们官帽子也就别想保住了于是,在李少游的强大压力下,方才达成了一个“松江协议”,约定共享松江港口之利,同时双方各自成立棉行,各自约束,禁止烧杀打造等恶意竞争手段等等简单地讲,这只是一份“体战协议”不过,从那以后,那种豪无底线,影响产业发展的暴力竞争,是被禁止了,再也没有发生。

但是,围绕着松江的利用,在迎客、揽货、税收诸事上,各种冲突依旧存在,小规模的械斗依旧不停。像曹永一行人见识的发生在十六号码头上的厮杀,也只是中等规模。

万商云集,车马辐辏,繁荣而忙碌的松江河底,不知埋葬着多少不知姓名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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