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宋一然的小院的。
宋一然的话犹在耳边,让她这一张脸如同被鞋底抽过一样,火辣辣的疼。
“你家高秀娟昨天找到我,让我把进厂的名额给她,这事儿我哪能做主啊!结果她说,我要是不把这个名额给她,她就不让高队长给我婶子迁户口。还一口一个寡妇,破烂货,啥的,话说得特别难听!”
“婶子,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这个闺女啊,是该好好管一下了。这名额就是给她了,她能在厂里待好吗?不出三天,就得把全厂上下都得罪遍了,到时候还不得让人开除,灰溜溜的回来?”
“这事儿,我婶子真的做不了主。她还没嫁过去呢,对丈夫工作上的事儿指手画脚的,不合适。洪叔的母亲还健在呢,老太太要是生气来,这门亲事都未必能结成了。你也不忍心做出这种坏人姻缘的事来,对不对?”
柴小芬想起宋一然的话,脑袋到现在还嗡嗡的疼。她听得出来,说什么赵小冬做不了主的话是假的,人家本意就是想告诉她,高秀娟把人得罪死了,原本可以打个商量的名额也彻底没了!
她这回算是知道,什么叫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柴小芬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中。
柴小芬走了以后,赵小冬就催着宋一然回县里。
宋一然就笑话她,“婶子,你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去跟洪叔结婚啊!?”
“你这丫头,啥话都说呢!”赵小冬道:“俺就是去落个户!”
“那你这房子想咋办啊?”落户完事就能结婚了,不耽误。
赵小冬想了想,就道:“别的俺也都不要了,俺婆婆娘家有侄子,我想着这房啊,家具啊,都给他们得了!”
“你舍得?”
“有啥舍不得的?以前俺是无家可归,不住这儿住哪儿啊!不管咋说,这也是俺的家啊,名正言顺的!但是现在俺要嫁人,就没有再拿老马家东西的道理。”
宋一然很认同她的做法,“那行,不过你动作要快,我怕你娘家那边收到风声,会让你难堪!”
向金花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不定收到风声以后立刻就会过来闹腾。
“早晚都得闹一场,闹吧!”
宋一然想了想,“那你就跟洪叔先登记呗!”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再闹腾也改变不了事实。
“俺不是怕这人!”赵小冬苦笑一声,“要是她知道你洪叔是副厂长,肯定像只蚂蟥一样粘上来。空口白牙的让你洪叔给她儿子安排工作,让俺们在城里给他儿子安家,俺要是听她的,俺跟你洪叔早晚得离婚;俺要是不听她的,她能向全世界宣扬俺是个不孝的白眼狼。”
“还能这样!”宋一然涨见识了,人至jiàn)而无敌啊!
赵小冬深知自己老娘脾,“你瞧着吧,有俺上火的时候。”虽然事先跟洪立业和杜老太太打过了招呼,二人也表示理解,但是事到临头,赵小冬还是很紧张。
她妈太能作了!肯定把自己当成摇钱树一样,不把她的生活搅得稀碎,肯定不会罢休的。
宋一然想的是,上次自己可是把向金花吓得不轻啊,结果还能卷土重来?果然是财帛动人心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行吧,到时候再说,我相信我洪叔肯定理解你的。”宋一然心里已经有了成算,她要敢来闹,那就闹呗,到时候,指不定谁吃亏呢!
“现在说这些也没啥用!”赵小冬看得开,“把饭,吃饭吧!”
当天晚上,高家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动静,据说高秀娟挨打了,而且还遭到了家里人的轮番轰炸。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当天晚上,赵小立是留在宋一然家里休息的。
宋一然想带着捡宝上山打猎的愿望落空了,她躺在被窝里十分哀怨的叹气,下次再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