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南生一开始看得还有些不耐,但很快也察觉到了其中猫腻,期待见到屈天歌的同时,眼中也多了几分紧张之意。
终于卅七来到了丹殿的核心地带,众人发现此处虽然也是热闹,但人数却没有外面那么多了——十几个丹鼎前面,只有五位内门弟子在忙前忙后,屈天歌正是其中之一。
只见这采药郎满头大汗,浑身衣物都已被丹鼎的热气蒸得湿透;但他眼中却依旧闪着兴奋的光,脸上也是红润有色,精神头极好。
“砰!”吴比甚至都能听见屈南生胸腔里的心脏猛一跳动,知道老汉这是终于得见儿子,于是激动难已。
茅屋里寂静无声,丹殿里却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屈天歌一人兼顾三座丹鼎,一刻不停地来回跑着,调整火候、将丹药取出、置入另一座丹鼎。
显然屈天歌也已经学了些类似隔空取物、踏空而行的简单道法——无一例外,都是帮着增加炼丹效率的,整个人虽然看似瘦了许多,但依旧容光焕发。
吴比回头看了看屋角坐着的屈南生,只见老汉把脸隐藏在火光之外,一句话也不说,心脏却还是砰砰大跳。
“哈哈哈!天歌跟这个女弟子,绝对有问题!”狐来看得比屈南生来劲得多,指着临近屈天歌的那个女弟子抚掌大叫,有一股看说书人讲故事的氛围。
众人向狐来指着那处看去,果然发现屈天歌每次与那女弟子错身而过的时候,总会有一瞬间的眼神接触——有时是鼓励,有时是眨眼,更多的是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
炼丹之时,二人也总能恰到好处地区分彼此的行动空间,仿佛老早就习惯了身边这么一个存在,浑然一体,配合默契。
而且二人甚至连炼药的节奏都完美契合,举手投足都是同样的幅度、同样的角度,看得吴比等人那叫一个老怀大慰,心说天歌虽然天天炼药,但个人生活似乎也兼顾了?道侣都已经锁定了?
“老屈你倒是说话呀!你儿子就要跟人跑啦!”狐来哇哇大叫,就差从椅子上窜起来搂上屈南生的肩膀了。
“嗯。好。”屈南生的声线不是很平稳,但区区两字又听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哭。
“哎?他吃了?”狐来突然一语,又把吴比的注意力拉回了屈天歌身上——只见炼药郎从鼎中拿出一丹,不做处理便一口吃下,面上红光连连闪烁,却阻挡不住他继续炼药的脚步。
另一侧的那女弟子也是一样拿出丹药,但却并没有自己服下,而是隔空丢给了屈天歌,直接扔到了炼药郎的口中。
“早知道炼丹还能边练边吃,那我狐来也想当个内门弟子了,啧啧……”狐来咂咂嘴,咽了一口口水。
吴比正心奇是怎么回事,便听卅七身旁一个盯着屈天歌五人炼丹的内门弟子走近说:“这个屈天歌才来不到一月,就能得此殊荣,可是真正有福。”
那内门弟子语声诚恳,眼带羡慕,就像是恨不得他能站上屈天歌的那个位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