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任侠提起这个名字就头疼：“她是不是又惹了什么事情？”

“那倒没有。”廖亦凡摇了摇头：“正相反的是，这个女人最近好想消失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再也没有去金沙江路行骗过，也没有人掌握她的踪迹。”

“这不挺好吗。”

“我可不这么想。”廖亦凡又是不住摇头：“根据我从警多年的经验，像她这样一个职业千客如果突然之间消失了，无外乎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仇家杀了或者欠债跑路，另一种是完成了转型升级。”

任侠不明白：“转型升级是什么意思？”

“她本来只是一个骗子，出入娱乐场所利用美色渔利，但积累了足够的财富之后开始营建自己的势力，虽然做的仍然是非法的生意，但已经不需要亲自抛头露面了。”顿了一下，廖亦凡总结道：“这就是所谓的转型升级。”

任侠讥讽的一笑：“没想到骗子也能转型升级。”

“当然了，所有行业的所有人，都需要转型升级，如果不能及时提升自我，结果必然就是被淘汰。作为骗子也一样……”廖亦凡告诉任侠道：“我认为科库娃可能是第二种可能，不太可能是被仇家杀了或者跑路。”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廖亦凡意味深长的说道：“职业千客如果落到仇家手里，通常是因为犯了一些低级错误，科库娃不像是会犯低级错误的人，而且她骗的全都是一些富家公子，也只是诈骗了一些钱财而已，并没有其他。这些人就算是记恨科库娃，也只会采用其他方式报复，不会为了一些钱就杀人的。至于欠债跑路就更不可能了，职业刑警组织的档案显示，科库娃在本国就是因为得罪了非常有来头的人待不下去了，很显然她来华夏是有预谋的。到了一片全新的广阔天地，没有人认识她是谁，也不被过去的恩怨束缚，更何况华夏经济蒸蒸日上，正是她可以大显身手的地方，她一定会好好经营，不会轻易把事情搞砸的。”

任侠不得不佩服廖亦凡，对事情的判断分析实在准确，科库娃现在已经有了不少手下，显然是完成了自身的转型升级，不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夜店欺骗富家公子了。但任侠没办法告诉廖亦凡这些，因为科库娃所做的事情涉及到了戴一刀，而戴一刀又被任侠给打死了。如果让廖亦凡知道了这些，就可能牵扯出戴一刀之死，任侠不能让警方知道太多，于是只能敷衍道：“你要是不提，我都把这个人给忘了，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忙些什么，而且希望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好吧。”廖亦凡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科库娃这个人的存在实在让我有些担心。”

“为什么？”任侠摇了摇头：“她不过就是一个骗子，虽然可恨，但危害不太大！”

“恰恰相反，这个世界上危害最大的就是骗子，比普通杀人犯抢劫犯什么的危害更大。普通罪犯至多也就是谋夺钱财或者害人性命，一个出色的骗子不只能骗钱同样会害人性命……”廖亦凡作为一个老警察，看问题的角度自然跟任侠不一样：“我只举一个例子你就应该明白了，当下非常火爆的各种互联网金融和屁TO屁其实就是骗子，当然是一种非常高明的骗术。最近这两年，屁TO屁不断暴雷，无法归还别人的投资，不知道搞得多少人倾家荡产，已经引发了严重社会问题。随着网络的普及和时代的发展，骗术也会越来越进步，未来必然出现很多我们难以预料的骗术，比屁TO屁还要更加复杂。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杰出的洋骗子来了华夏，你认为不值得担心吗？”

任侠不得不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也正因为科库娃是一个洋骗子，反而还有了不少优势，因为很多人本能的信任洋人，认为洋人不会骗人。而且还有很多男人，看到科库娃这样的洋美女就会被迷得五迷三道……”廖亦凡一个劲摇头：“科库娃在我们土地上更容易如鱼得水。”

任侠长叹了一口气：“听你这么一说，这个科库娃在我们土地上，有可能成长为一股邪恶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