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回来吗？”村头，老槐树下，脸蛋冻得通红，穿着件破长衫的姑娘低着头问道。

“不回了。”王大狗背着她，没敢回头。

“对呢，你去了洋人的地方，出息了，就不回来了。”丫头笑了笑，很难看，亮晶晶的眼睛下坠，如同两道弯月。

丫头在身后站了很久，王大狗背着身，低着头没敢看。

沙沙――

草鞋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响起，丫头走了。

王大狗回头，愣了。

许久，走上前，捏起地上一撮土放在手里，蹲在地上，埋着头。

那土，有点湿润！

啪啪――

用手在脸上拍了拍，王大狗让自己清醒过来，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该嫁人，是几个娃娃的娘了吧？”

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王大狗却怎么都忘不了回身时，那晶莹的泪水跌落地面，溅起水花的场景。

一遍遍，如同胶片的在眼前闪过。

“要不，回去看看？”王大狗让心里的念头吓了一跳：“回去，上哪儿找啊？”

上哪儿找，上哪儿找――

就跟魔怔一样，王大狗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浑然忘了先前连‘回去’这个念头都让他感到惊讶。

高大的身影停在街口，王大狗面色阴晴不定的变换着，直到最后回头眺望，那悠悠汽笛传来的港口。

……

……

李子涛喝多了，两瓶红酒，平日里跟漱口似得，可昨天晚上他就是醉了。

依稀还记得被阿黛拉伊德搀扶着向屋内走去，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胡话，躺在床上搂着她的大腿不愿撒手。

具体说的什么他忘了，但还记得都是用华语说的，这点倒是让他放心下来。

阿黛拉伊德不懂华语他是知道的，不用担心秘密暴露。

“这人，丢大了。”李子涛捂着脸呢喃道。

等到中午的时候，乔治的电话从双联大厦打来。

“什么，人不见了？”李子涛的语气勃然拔高。

“是，boss，我们的人只查到王最后出现在港口，上了一条开往华国的货船。”乔治用手支着桌子，揉着太阳穴说道。

要不是这边有一大堆事要与王大狗商量，恐怕现在还没人知道他不见了。

毕竟身为总教官，也没人能去管他的行动和踪迹。

“派人去找，去华国，等等。”李子涛想不明白，王大狗就算是想回去看看，或者有事，为什么要选择不告而别。

如果王大狗这会在他面前，就会亲口告诉李子涛，他之所以不告而别，是因为他给忘了这茬。

满脑子都是回忆的王大狗直到上了船，离港后才突然响起，他好像忘记给手下留个信了。

“算了，这件事我让其他人来办，神盾局的事你们自己商量，出结果了通知我。”

挂断电话，李子涛站在旁边想了想，拨通智库的号码：“给华联发电报，让他们派人去各个港口等着，见到人第一时间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