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再次摊开‘塞因’的契约文书，他伸手在上面一抹，文书的文字如黑烟一般，统统消散不见。</p>
“交易取消掉了。”</p>
木钟露出友善的笑容：“合作愉快。”</p>
“……”惹不起，惹不起。</p>
……..</p>
确认‘交易’真的取消了之后，木钟没有立即离开这里，而是跟魔鬼聊起了天。</p>
“之前那个小男孩，是你那个世界的人吗？”</p>
“是也不是。”</p>
“嗯？什么意思？”</p>
“魔鬼存在于那个世界的阴暗面，相当于另一个世界，但是与那个世界相连，构成同一个整体，两者之间的关系有点像影子与实物。”</p>
“哦……我听你们说，‘转职成骑士’，那里的力量体系是不是跟兀世界的很不一样？”</p>
“是很不一样。”</p>
戴文给自己斟倒了一杯清酒，慢悠悠地喝了起来，神情略显伤感：“那个世界的魔法远没有兀世界的自由，它们受到了神明的约束。就比如说，你说的‘骑士’。所谓‘骑士’，在你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其本质不过是只能学习一部分、一个方向魔法的魔法师。”</p>
“听起来，有点像兀世界的职业者。”——木钟。</p>
“只是有一点点像。兀世界的魔法师拥有‘魔力源’这种近乎犯规的东西，而没有‘魔力源’的职业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之相比的。”</p>
“那个世界的魔法职业没有‘魔力源’吗？”</p>
“没有，而且不仅没有，同样是魔法师，那里的远不能跟你这里的比较。”</p>
“是因为魔法学习的自由度吗？”</p>
“这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是魔法知识的贫瘠，以及没有能够提供多到用不完的魔力的‘魔力源’。”</p>
“……”</p>
听戴文所说的，那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更像传统奇幻中的职业划分体系，有魔法师、骑士、弓箭手、牧师等等。</p>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之后。</p>
木钟问起了‘神明’的事，“那个世界的‘神明’是怎么回事？像兀世界的‘贤者’‘大贤者’一样吗？还是更加强大。”</p>
戴文怪异地笑了一下：“你好像对那个世界很感兴趣。”</p>
木钟摊开手，‘女武神’的能量再次在手心上游荡，他反问道：“你觉得呢？”</p>
“……”惹不起、惹不起。</p>
——戴文怕怕地看着这股力量，“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到这种力量的。”</p>
“我只能说，是因为‘缘分’。”</p>
“那你的‘缘分’真是太好了，你这种力量，像极了那个世界，某个被称为‘神明的后裔’一族的力量。不过……按照我的感觉，你的似乎更加纯粹、更加强大。不考虑一下？你的血脉可能源自那个世界？”</p>
“你还没跟我说‘神明’是什么东西呢。”</p>
“跟你说的差不多，那个世界的‘神明’就像你理解的‘贤者’、‘大贤者’，但是他们的欲望却堪比、甚至远超我们魔鬼。”</p>
“哦……”木钟还想着会是什么更加了不得的东西。</p>
……….</p>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后。</p>
戴文越说越开心，他手一抬，手上黑烟弥漫，凝聚成了一份只页眉处写着‘契约’两个字的契约文书。</p>
“木钟客人，今晚有幸遇见你，却没能挣你多少钱，这真的太可惜了。”</p>
说着，他卷起手上的‘契约文书’，递了过去，“这算是我的一个小推广、一份昂贵的小礼物，请你一定要收下。”</p>
木钟拿过‘契约文书’，“这是什么东西？”</p>
戴文换上了一副奸商表情：“魔鬼的契约，上面蕴含了魔鬼的交易法则，只要魔鬼的阴影能够触及，你可以在任何地方使用它。”</p>
木钟晃了晃文书，眉头一挑：“这东西有什么用？”</p>
“与人签订契约，目标违约，或者达成约定好的条件，这份契约就会强制生效，将目标的灵魂送到我这里。”</p>
“送到你这里？”</p>
“对，因为这是我的‘魔鬼契约’。”</p>
“那我的好处呢？”</p>
“你的好处……你能够在上面自由地约定交易的内容。”</p>
“就这一个？”</p>
“木钟客人，这只是一份小礼物，‘就这一个’，就能让你约束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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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有总比没有好。”木钟收下了这份礼物。</p>
戴文提醒道：“哦，差点忘了说，这份契约能够提供的惩罚，只与‘灵魂’有关，你可以自由地在‘零与百分百’之间选择。”</p>
“……感觉像是给你打工的。”</p>
“啊哈哈……也不能这么说，这一份‘魔鬼契约’造价很不便宜，如果你给我物色了一个漂亮的灵魂的话，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返利的。”</p>
“如果没有呢？”</p>
“一份‘魔鬼契约’的造价，大概……五百万刻币吧。”</p>
“……”这还真是一个‘小推广’。</p>
……</p>
接下来，两人又闲聊了几分钟。</p>
木钟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时候不早了，不打搅你做生意了。”</p>
“欢迎下次再来~”——微笑送客的戴文。</p>
待对方离开后，戴文的身躯被一层黑暗笼罩，在黑暗中，他的体型渐渐变出了‘她’。</p>
黑暗散去，一位黑长发、有两只小尖角的漂亮女侍应站在了那里。</p>
她转身取了两瓶酒，走出吧台，来到了某个卡座。</p>
“兀世界的客人，我就说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喝酒，原来是备着看我的笑话的呀~”——慵懒动听的声音。</p>
狄米特摆了摆手，笑嘻嘻道：“不是不是，我是来这儿请朋友喝酒的。”</p>
他的一个朋友呼出了一口灼热的火气，“你这里的酒太淡了！一点儿也不爽口，这酒钱我不能给！”</p>
这些都是戴文‘惹不起’的人，她扯了扯嘴角：“炎艺大人真有趣，每次来这里喝酒，都有不一样的说法。”</p>
狄米特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家伙上次说什么来着？”</p>
“说柠檬味太重，感觉喝酒受到了冒犯。”</p>
“哈哈哈~”</p>
乐过了之后，狄米特拍了拍胸膛，“戴文小妹，放心吧，今天我请客。”</p>
“那就谢过狄米特大哥了。”</p>
“不客气、不客气。”——‘挡后门’的主意还是他出的呢。</p>
……</p>
戴文陪这些人喝了一杯后，问道：“那位木钟客人是什么人？他看上去好年轻。”</p>
——不满一千岁的当未成年处理。</p>
狄米特露了个古怪的笑容：“现在还不好说。”</p>
“哦……他有没有一百岁？”</p>
“为什么问这个，你对他有那方面的兴趣吗？”</p>
“我只是好奇而已，狄米特大哥，你就告诉我吧。”</p>
“没有，他真的很年轻。”</p>
“嘶……年纪轻轻就成长到了这种地步。”戴文心中震撼不已，她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背负…天命之人。”</p>
狄米特提醒道：“不要乱说话。”</p>
“我知道的。”</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