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来了好几年了吧?也不熟?”
“待一辈子的也不可能到处都熟啊,咱们原来那块才多大?你熟啊?赵家熟还是街里熟?这边太大了,咱们又不上班不用东奔西走的。”
“大了有什么用,哪也不知道哪也找不着的,不如小点过着舒服。”
“等将来这些孩子大了,上了大学,咱们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去住,养老。”
张彦明把怀里的张小怿调了个姿势:“那不用大学,高中就行了,高中就可以住校了。”
“那可不行,高中三年多关键哪,可不能离手。那时候正是叛逆任性的时候,一马虎就是一辈子。”
“啥,啥叫叛,叛逆?奶奶。”
“就是开始任性了,不听话,就得削,使劲打屁股。”
“嘿嘿嘿,我不能,我听话的。豆豆得削。张小欢和张小乐也得削。”
“张小怿呢?”
“张小怿……他那么小呢,你舍得打呀?舍得呀?都不哭。”这偏帮的也太明目张胆了。
这一趟过去,栓子和小颖没再跟回来,直接留在自己家里了,再过几天栓子又要去剧组,电影还没拍完呢,小颖的幼儿园也快开学了。
家里就是自己这五个孩子了。
张彦君又出门了,去了羊城,谈春夏两季新款的代工,确定布料款式还有工艺什么的,接收国外回来的小配件。
这是张彦明给出的主意,小配件都是从欧罗马一些手工坊定制的,国内基本上仿冒不了。
欧罗巴那边不只是保留了绝大部分的古典建筑城市风貌,还大量生存着各种手工制坊,很多传统都很好的流传了下来。
国家重视,政府重视,老百姓也重视并尊敬,以能购买使用而感到骄傲。所以这些传统手艺人都过的比较舒服并以此为荣。
像意呆利,全国没有什么跨国公司,也没有什么巨型企业,都是小作坊小工厂,但每一样东西拿出来都是世界之最,受到全球人追捧。
几大著名奢侈品牌都是街道上不起眼的前店后坊的小店铺,几大名车工厂这时候甚至还没有国内一些大型汽车修理厂规模大。
专心,精度,品质,职业荣誉,责任感,其实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但我们正好这些都没有。
我们高呼口号,有着澎湃的激情,有着崛起的梦想,有着远大的目标和一争高低的雄心,就是实际中什么也不干,也不想干。
就琢磨着用什么样的文字游戏可以让人相信并且掏钱。先把钱收了,以后就无所谓,爱哪告哪告,爱找谁找谁,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耗着。
人没有荣誉感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羞耻心都丢了。更可怕的是,这还不是个人行为。
人心的阴暗被光明正大的放大出来,恪守规则和底线的人成为异类,一切的美好最终只是铅印的文字,魔鬼在到处张牙舞爪。
制定规则的人不停的突破规则,裁判毫无顾忌的挥舞着黑哨,金钱成为唯一的通行证,挣扎者和管理者在同一条赛道上竞跑。
……
“发什么呆?想什么呢?”孙红叶轻轻推了张彦明一把。
“嗯?没什么,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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