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帮我?那明明是孙凌宇的怂恿,是莎莎的自告奋勇。”
“你。。”
“你什么你,滚蛋。”
“哦,那,那关荷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关荷,孙凌宇要找的那个女人,浑身纹身,保险库那个。”
“我知道是她,她现在在哪?”
“目前在庄园的医护室,那女人的状态,不是很好。”
“怎么说?”
林红的表情还挺奇怪,看在眼里的林凝,微皱了皱眉,疑惑道。
“零那位找到她的时候,有帮人正在追杀她,中了一枪。”
“追杀她?为什么?”
“那女人手里有笔现金,有2亿多,英镑。”
“我去,这帮钱庄一个个都这么富的么。”
“听关荷说是一个毒枭的,还没来得及操作。”
“关荷为什么要说这些?你们审她了?”
“不是,是她自己说的,她还请我们帮她个忙,作为报酬,这笔钱可以给我们一半。”
似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林红说着说着,突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什么忙需要给1个多亿的报酬?她想我们帮他弄死追杀她的人?”
“不是,她想我们带一个人去见她,嘿嘿。”
“别给我说她要见的人是孙凌宇。”
林红笑的有够古怪,瞬间反应过来的的林凝,不可置信道。
“是孙凌宇,这事儿约翰也知道。”
“约翰?我先前不是让他吃药,睡觉吗?”
“那一枪打在了肺上,我们不会救人,所以只好把约翰叫醒,让他给找了个信得过的医生,吊着她的命。”
“好吧,这事儿约翰怎么说?”
“约翰猜测那女的应该是准备托孤给孙凌宇,包括那笔钱。”
“托孤?”
“那女的一直攥着枚小天使的项坠,昏迷时还念过一个叫颖颖的名字。”
“。。。”
一声轻叹,原本半倚着床头的林凝,微仰着头,记忆里,父母死的时候,似乎也在念叨着自己。
“你还好吧?”
“我没事儿,约翰还说什么了?”
“约翰建议独吞,家里有的是法子把这笔钱变干净。”
“不用,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额,那可是一亿多英镑。”
“我说不用就不用,听不明白吗?”
“别生气,我就是感慨下,没别的意思。”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凝的脸阴沉的吓人,林红挠了挠头,弱弱道。
“不管她生前如何糟糕,至少是个好母亲,这钱我花的烫手。”
“噢,我知道了。”
“去吧,让孙凌宇过来,活该这小子发财。”
“嘿,你要觉得可惜,我们可以想办法从孙凌宇那把钱再拿回来,这样就不算是独吞了。”
“你这都是打哪学的歪理,你那小萌新就这么写书的么?”
“我。。。”
“一点脑子都没有,那么大一笔现金,孙凌宇一个人有本事带回去吗?”
“你的意思是?”
“我没意思,把我这句话带给约翰,他会知道怎么做。”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林凝摆了摆手,钱不钱的不重要,事儿是约翰做的,与自己无关。
。。。。。
是人终有别,有些人终生不见,有些人天人永隔。
孙凌宇到的时候,天刚微亮,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关荷,孙凌宇积攒了一天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
“抱歉,我们人去的时候,她刚中枪。”
孙凌宇身侧,身着粉色西装的约翰,发型一丝不苟,八字胡,依旧精致。
“谢谢,辛苦了。”
“不客气,她最多还能坚持4个小时,这里交给你了。”
“好。”
“。。。”
“咳,咳,你来了。”
待约翰离开后,床上的关荷,声若蚊蝇。
“后悔吗?在泥潭捞金?”
世事无常,孙凌宇深吸了口气,一边说,一边搬了把椅子,落座床头。
“最没用的就是后悔,谢谢你还肯来看我,视频的事儿,我很抱歉。”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擦不干的眼泪,洗不净的纹身。
侧身看了眼床头的电子仪器,关荷扭过头,接着说道。
“真想回到8年前,那时的你,是爱我的。”
“还没到最后一刻,别放弃。”
“呵呵,你说,如果每个人出生就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会不会很有意思?”
“应该吧,毕竟可以提前规划自己的时间,短寿的有短寿的活,长寿的有长寿的过。”
“我才35,算是短寿吧。”
“不说这个,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突然疼的厉害。
看着面色惨白的关荷,孙凌宇抽了抽鼻子,嗓子沙哑了不少。
“做道糖醋排骨吧,刚毕业那会儿,你经常做给我吃。”
“。。。”
“不怕你笑话,在这边半死不活的飘了8年,吃遍了这边所有的中餐厅,都没你做的好吃。”
“没别的了吗?”
“喂我,最后一次。”
看着窗外渐白的天,关荷眼角的泪,就像是断了弦。
“好。”
沉默良久,孙凌宇缓缓坐起身,离开时的肩膀,颤了又颤。
诺大的后厨,锋利的菜刀,屏气凝神的男人。
刚刚焯过水的小排,还没等入锅上色,一道不怎么标准的华语,飘然响起,由远及近。
“很遗憾,关女士,她离开了。”
“哐当。。。”
铲落在地得声音,清脆,刺耳。
似是被抽去了全身力气,一手端着排骨的孙凌宇,瘫坐在原地,泪眼模糊。
“。。。”
“凌宇:我是想把你抢回来的,不择手段,奈何命比纸薄,人算不如天算。
“凌宇:我有个女儿,7岁,姓孙,你的种。。。出国那晚,机场地库。”
“凌宇:如果可以重来,那晚我不会走。”
“凌宇:如果有来世,我会做个好女人,做你的妻子,红红鲜花,长长婚纱,缓缓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