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红包拆了,里面一张一百元的大钞。
唐菀也将红包拿出来拆开,也是一百。
“大方,老张可以啊!”上官圆将一百元举在手里,对着吴子义笑嘻嘻的说着,“要不今天我们将这一百元花了?”
“去公园,我要去白马湖公园的游乐场。”唐菀附和。
周青青看了一眼吴子义,没有说话。
吴子义点头:“行啊,一百元用光为止。”
白马湖公园位于常陵市的湘南文理学院旁边,这是常陵市的唯一一所二本本科院校,正在努力的申报一本。据说运气好的话,明年就可能升为一本了。
白马湖公园有一个游乐场,人不是很多,节假日人多一点。不过去的时候,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然后上官圆看入园的大门口一个通知。四人走过去,唐菀就念道:“游乐场春节期间停业休整!”
“从腊月二十八就开始休息了啊,要开业还得等初六。运气真好啊!”上官圆哀叹,“行,咱们去吃大餐,我刚路边看到有家火锅店开着呢。”
四个人玩得很高兴,中午吃火锅,下午去看了场电影,一百元基本花光了。
初六的时候高三补课。吴子义继续请假,反正新课已经上完了,都是复习阶段,他有自己的计划和学习方式,打算等正月十六之后和高一高二的学生一起去上学。
初八的时候,葛兰来和吴子义告别,她要去星沙市上班了。拖着个箱子,在院子里和吴子义抱:“去星沙读大学?想好了?”
“想好了,我也不想跑得太远,总感觉湘南才是适合我的地方。”吴子义笑,“在那里等着我啊。”
“老子又不是望夫石,要是不来,我就给别人包养了。”
陶婶在旁边笑骂:“发癫了,说得什么癫话哟,这么大姑娘了,小义这么好的孩子能看得上你?赶紧去,也不怕人笑话,老姑娘一个。”
葛兰对着陶婶做了个鬼脸,挥了挥手:“走了,老妈,还有……锻炼好身体,来星沙市找我……”说着,嘻嘻哈哈的出门,上了网约车,朝着火车站去了。这姑娘走得干脆利落,让陶婶又是一阵好叹息。
“唉,你兰姐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谁会要这么个癫子姑娘。”
“实在没人要,我收了兰姐这妖孽!”吴子义笑。
“一个个没正形。”陶婶笑骂了一句,也不当真,回房里去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写元宵节有名的人中张孝祥是绝对可以一提的,这个人在南宋荆湖南路潭州提点刑狱公事,潭州也就是现在的星沙市。后来又去过鼎州,也就是现在的常陵市。所以他有一首《忆秦娥元夕》的写元宵节的词,很多常陵市人都觉得是在鼎州写的。
元宵节。凤楼相对鳌山结。鳌山结。香尘随步。柳梢微月。多情又把珠帘揭。游人不放笙歌歇。笙歌歇。晓烟轻散,帝城宫阙。
星沙市人又觉得毕竟是在潭州做过官,而且潭州相比鼎州,更加的繁华一些,应该是写的潭州。所以两个地方干脆都将这一首词据为己有。
吴子义在元宵节的时候,买了二十元的元宵,桂花馅和黑芝麻馅还有牛肉馅的各买了一些。在锅里煮到浮在水面,元宵煮得膨大起来,关了火,将锅里的二十个装了开吃。
手机震动起来,拿起来看,是周青青的微信。微信上就是张孝祥的这首元夕的词。也没有其它的文字。
吴子义觉得这大大咧咧的姑娘怎么开始文艺起来了?不过这首词要表达什么?按本义来说,应该是在多情感慨的同时,讥讽南宋官僚的醉生梦死。但是一想到张孝祥本身也是个多情的人,十六岁就勾搭上了别人家的女子张氏,并且还生了个孩子,真是个人才。所以这也算是一首很隐晦的情词了。
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就将手机搁下来,这件事情也搁下来了。
周青青中午的时候就发了这条微信。她就是觉得元宵节是个比较特别的日子,很多诗词将元宵节写得很美啊。“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正好老张也讲元宵诗词,讲到了这一首。周青青发现只有这首还算是没那么直白,又不会显得自己缺男人似的。只是发了之后,半天没见回复,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心里总挂着一件事,搞什么都不太安心,下午上课,还被老张点名了,倒了大霉。
正月十六的时候,吴子义终于出现在了班上,老张老怀大慰,上课的时候,特意的为难了一下吴子义,让他解词,就解那首《忆秦娥》。
吴子义就笑,明白老张的套路,上台就讲:“老张这是在提前给大家培训,看怎么将一首愤世嫉俗的政治词写成一首约会泡妹的情词。”
这话太大胆了,整个教室里顿时一静,然后就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声。
老张的脸都黑了。
“不,说错了,这话应该反过来说。”吴子义继续笑“应该是如何将一首政治词隐藏成一首情词,好让当朝的那些反派boss看不出他的愤世嫉俗,从而不要被反攻倒算。”
周青青心有余悸,没想到老张会让吴子义讲这首词,老张啊老张,你真是老师界里的哈士奇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搞怪?
不过欢乐是年轻人的权力,荷尔蒙就是他们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