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所以还没有向梼杌发难,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败梼杌,同时身边又带着小清心草这么一个拖油瓶,一旦打起来的话,就没有人保护清心草,这也是他没有动手的主要原因。
“你误会了。”
见逢蒙用阴狠的眼神盯视着自己,梼杌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心荒,经年累月的修行早就已经使他变得淡定而沉稳,单就一个四翼阴蛇,还不至于让他乱了阵脚。
“这山下出现的妖兵,与我梼杌没有半点关系。”
“你可别忘了,老夫向来是独来独往之人,就算是要打架,那也是单打独斗,还不至于下作到依靠几个妖兵来为难于你。”
“不过……”
说到这里梼杌忽然顿了一顿,片刻之后,冷笑道:“方才老夫也已经感应到了,山下的妖兵之中,确实有几个强者的存在。”
“这一拨妖兵之中,就算是最差的妖兵,恐怕修为也在两千年以上。”
“纵观整个妖界,能有如此大规模兵力的,除了万妖殿之外,不作他人想。”
“那又如何?”
逢蒙不以为然的扬了扬眉,傲慢的说道:“四千年前死在本尊戟下的妖兵就已经无数,如今再多添几个新魂,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若是把本尊惹急了,那本尊便直捣万妖殿,取了青冥小儿的项上人头,看他还拿什么来追杀本尊!”
“很好。”
梼杌用颇为欣赏的眼神扫视眼前这个长得英俊邪魅的男子一眼,笑道:“你固然可以把山下的那些妖兵荡平,但跟在你身边的小清心草恐怕也难逃一死,她只有八百年左右的功力,在妖面前根本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
“所以此刻并不适合与那些妖兵硬碰……”
“你想表达什么?”
逢蒙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心机,但他也并不傻,一听这梼杌的语气,便知道他可能会有什么计谋也未必,当下便饶有兴趣的询问起来。
“很简单。”
梼杌微微咧嘴一笑,朗声道:“想我梼杌在妖界修行上万年之久,倒也还算有几分薄面,我想那些妖兵见了老夫,恐怕还得恭敬的叫一声祖爷爷吧?”
“祖爷爷的情面他们敢不给吗?”
“故而,依老夫之见,你二人倒不如先到草庐之中避上一避,等老夫打发走了那些妖兵之后,你二人再赶路也不迟啊!”
“这……”
此时的逢蒙还不是特别的信任梼杌,所以他的办法虽然可行,但逢蒙却仍然有一些犹疑不已。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旁边小清心草可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了,她一听梼杌的办法便感觉可行,所以第一时间催促了起来。
“也罢。”
既然小清心草也已经发话了,而且逢蒙也相信凭自己的修为不太可能会被梼杌算计,何况梼杌还是成名上万年的妖界强者,应该也不至于耍什么鬼蜮伎俩。
所以点了点头之后,便事着小清心草往草庐之中走去,很快藏好了身形。
二人前脚刚一进屋躲藏,后脚那些妖兵便已经追到了山中来。
乍一看之下,数量居然还颇为庞大,有数十人之众。
领头赫然便是三宫四门的河宫宫主,花药仙子。
这花药仙子当年原本是天界仙女,因为思凡的原故被王母惩罚,但她不愿意就此被打下凡间,故而在情急之下便逃出了天界。
在被天将追捕之际得到了妖圣的庇佑,之后便顺理成章的进入万妖之城,成为了河宫的宫主。
花药仙子的修为并不算特别强,也就七八千年而已,但此人却攻于心计,而且对妖圣青玄又颇为忠心,所以青玄妖圣在位之时,对她倒也很是看重。
后来青玄妖圣失踪之皇,他的长子青冥上任,花药仙子便不再受宠。
从她如今被派出来追杀逢蒙一事便可看出端倪,如今她在三宫四门之中,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
除了修为超过七千年的花药仙子之外,另外还有四名妖将的功力都已经走超过了五千年,其余两千多年修为的妖兵,也有数十名之多。
可见此次万妖殿也是派出了精锐的力量,准备一举消灭逢蒙这个心头大患。
“梼杌前辈?”
花药仙子带着妖兵幻化到山中之后,第一时间便在草庐前方看到了已经上千年没有露出过面的梼杌,瞬间便有些疑惑不已。
先前花药仙子在山下的时候,就已经感应到了逢蒙与清心草的气息,不想到了山中之后,却并有看到逢蒙,而且山中也已经没有了逢蒙和清心草的气息,而梼杌这个妖界的传奇人物却忽然出现,这着实有些吓到了花药仙子。
“怎么?”
梼杌浅笑着望着眼前的妖兵妖将,忍不住冷笑道:“老夫在这琼玉之山才小住了月余而已,青冥那小子便派人过来撵老夫离开了?”
“是怕老夫偷他的琼玉吗?”
“不不不。”
花药仙子闻言连忙急切的摆了摆手,解释道:“梼杌前辈误会了,本宫主此番是受青冥妖圣的调遣,来捉拿四翼阴蛇逢蒙!”
“至于这山中的琼玉,只要前辈喜欢,那么想拿多少就拿多少,青冥妖圣肯定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哦……”
梼杌装作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笑道:“方才你说的逢蒙,便是四千年前与青玄妖圣大战三天三夜的那个妖界叛逆?”
“他在这琼玉山吗?”
“老夫怎么没有见到他的踪迹!”
别看这梼杌一把年纪了,演起戏来确实是一套一套的,那装傻充愣的样子很是逼真。
以至于就连花药仙子这种久经人事的女子也一时间被他给忽悠住了。
“前辈当真没有见过逢蒙?”
花药仙子一边说边四下打量起来,同时又将自己的神识给释放了出来,打算探查一下屋内的情况。
当她的神识触及到那坐草屋之时,立即感应到草屋之中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她的神识,迫使她不得不将神识从草屋中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