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吗,维克多?”她出声问道,“四处都在流传,说新的国王是维克多冯杜姆,吉普赛的冯杜姆......真的是这样?”
王座里的男人抬起了钢铁的面具,用几乎没有温度的视线直视着她。
“薇莱瑞亚?”他钻石般的眼神似乎稍微动摇了刹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仅有那么几个算是让杜姆关心的人,薇莱瑞亚绝对算是一个。薇莱瑞亚和他出生在同一个部落,他们从很小开始就是玩伴。随后部落几经波折,杜姆陆续失去双亲,薇莱瑞亚一直作为朋友陪伴在他左右。甚至当部族所有人都开始疏远杜姆时,薇莱瑞亚对他的态度也从未有过改变。
有那么一阵,杜姆甚至几乎以为薇莱瑞亚就是那个唯一能站在他左右的人了,这个世间剩下的人里唯有薇莱瑞亚最为特别。他当年离开拉托维尼亚远赴美国时还曾向她许诺,说等他拥有了足够的力量,迟早有一天会回到她身边。
但那都是过去了。
“你想要什么?”杜姆淡淡道。
“过去这么多年,你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想要什么吗?”薇莱瑞亚说着,却只面无表情,“无所谓了。我并不想要任何东西,‘陛下’。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你变成了什么样。现在我看到了,但我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仰起头,似乎仔细地打量了杜姆一阵。
“这身铠甲,”她说,“这就是你牺牲一切换来的东西?”
“你所看到的只是外在,薇莱瑞亚。而在里面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你能理解的了。”杜姆轻轻闭上了眼睛,“不再是了。”
薇莱瑞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是么?但我看到的和过去相比可没什么太大变化。你还是你,维克多冯杜姆,一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哪怕坐在那张奢华的椅子上也没法让你改变什么。除了我以外没人能容忍你的怪脾气,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
杜姆仍然闭着眼睛:“卫兵,带她出去。”
“你甚至没法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是吗维克多?”她又问。
身披甲胄的卫兵走了进来,抓住了薇莱瑞亚的胳膊。
“你以为你已经握住了权力吗,维克多?你以为你现在拥有力量了?你错了!”卫兵将她拉出了门去,但她仍没有停止叫喊,“你不过是在自己和世界间建了一堵更厚的墙!”
杜姆还是没有睁眼。
大殿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杜姆静静地在他的王座里坐着,直到迈克尔无声地从他椅背后侧的阴影里缓步走出。
“你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维克多?”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