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一节 公务员考试(2)(1 / 2)

我要做门阀 要离刺荆轲 10031 字 2019-06-06

 张越贴出来的这份布告,立刻就轰动了整个新丰。

因为,在过去,官吏甚至是胥吏的选拔,从来都是暗箱操作的。

用之则为龙,不用则为虫。

没有人举荐,没有人赏识。

就算你有管仲之才,萧何之智,张良之谋,陈平之诡,也是白瞎。

反之,只要有人赏识,有人举荐,就算你是头猪,也能平步青云!

这都是有鲜活的例子的!

想当年,咸宣没有发达前是干嘛的?河东来的养马奴!是大将军卫青举荐了他,他才能平步青云!

义纵没有发迹前,在做什么?在河东行剽,也就是所谓的劫富济贫。

他要没有一个好姐姐,是王太后身边的红人,恐怕迟早会被其他人拿来当政绩。

王温舒呢?就了不得了!

人家最初是长陵的盗墓贼,顺便干点黑吃黑的买卖。

错非是张汤赏识,他算个P?

而王温舒的恩主张汤能发达,靠的是攀附上了盖候王信,由这位当今天子的亲舅舅举荐,他才能用为官吏。

咸宣、义纵、王温舒、张汤,这些人运气好,能遇到贵人提拔、赏识,用为官吏。

那其他人呢?

其他的咸宣、义纵、王温舒、张汤,乃至于其他的儿宽、朱买臣、严助呢?

全部湮灭于众人之中,埋葬在历史的长河。

而张越的这份布告,却是打破了这个长久以来的潜规则。

公开的招募并且选拔官吏。

还要用考试的办法来选拔。

一切都看才华说话,唯才是举。

新丰内外,瞬间就被震动。

许多人诧异不已。

若换一个人,没有张越这么硬扎的背景,恐怕,在他发出布告的当天,京兆尹就手就伸过来了,一个‘破坏制度,擅自行事’的帽子一扣,张越就得滚蛋。

但,因为是张越,京兆尹衙门,在知道了这个事情后,干脆就捂住耳朵,闭上嘴巴,蒙上眼睛,假装不知道,没听见,看不清。

京兆尹于己衍说了:谁若擅自干涉新丰,谁去承担后果。

总之,他京兆尹,敬谢不敏!

京兆尹不插手,谁又敢插手?

长安城里,一时间窃窃私语,无数人议论纷纷,觉得这个‘张蚩尤’胆子也太大了一些。

肆意变更国家取才制度,就不怕天子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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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子重,这是自取灭亡啊……”马通得意洋洋的对自己的弟弟马何罗道:“快,吾等立刻去甘泉宫,禀报天子!”

对于这个抢了自己职位的家伙,马何罗可谓是恨之入骨。

那可是侍中官,不是街上的大白菜!

整个汉室仅得三人。

更重要的是,侍中官做满五年后,就具备了单独领军出征的资本。

而他刚刚好,还差一年多,就能满足这个制度了。

却叫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一脚踹开,这叫他如何服气?

更别提,这个张子重的存在,对于自己和自己的朋友们,是莫大的威胁!

他才出现不过两个月,就毁掉了大家伙多少年的心血了?

这么牛逼的人,岂能再留?

当下,马何罗立刻就开始张罗,准备去甘泉宫告状。

以他们两兄弟对当今的了解,非常清楚,当今天子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乱改他定下的制度和规矩。

谁伸手,就斩断谁的手脚。

当然,不止一个马家兄弟因此激动万分。

太仆公孙敬声,也同样高兴。

不过……

这位太仆看了看自己的家门口的那几个晃悠着的身影,他很清楚,那是执金吾的探子。

执金吾是故意让他们被自己知道的。

所以,他现在自身难保,根本无力掺和进来。

马通兄弟当天就兴冲冲的驱车赶往甘泉宫,一路上,马不停蹄,连晚上也露宿野外,终于只用了一天一夜就赶到了甘泉宫。

然后,直接上书,请求陛见。

这时候,天子正在花园里,看着南信公主放风筝玩。

咋听马家兄弟来了,当下就道:“传!”

马通兄弟,被宦官们带着,一脸兴奋的来到了这位陛下面前,一见面就立刻拜道:“臣侍中马通、臣尚书仆射马何罗,拜见陛下,吾皇万寿无疆……”

天子连看都没有看这两兄弟,注意力完全在远方嬉戏欢呼的小公主身上。

这个小棉袄,现在温暖着他的整个身心。

所以,他只是随便问了一句:“马侍中昆仲不在长安城替朕看守建章宫,来甘泉宫做什么?”

话语之中的疏远感,让马通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从来只有新人笑,哪曾闻得旧(www.hao8.net)人哭?

最近两个月,随着那张子重上位,自己兄弟就明显被疏远了。

没看到,天子来甘泉,都只带了上官桀那个马屁精,而将自己兄弟丢在长安城吗?

这样想着,他们心里对张越就更加嫉恨了。

当下,马通便拜道:“臣此来,是来弹劾的!”

“哦……”天子这才稍有兴趣,问道:“马卿要弹劾谁?”

“侍中领新丰令张子重!”马通顿首奏道。

在他这句话出口的刹那,马通忽然发现,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起来,明明外面是炎炎夏日,酷暑难耐,但他的身体却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寒意。

他微微抬头,却看到,天子左右的那些大宦官,都在对着自己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更夸张的是,天子的脸色,竟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连语气都变得寒冷了起来:“那马侍中说说看,张子重干了什么事情,竟让马侍中亲自来弹劾?”

马通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

天子怎么一听自己要弹劾那个张子重,脸色就变得如此难堪了?

而且,那些宦官朋友,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