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沾光(2 / 2)

说罢,易成只见城门的黑暗笼罩了马车,方秉生那一闪一闪的眼镜片也不见了,只听到黑暗里他带着仇恨的腔调老林,齐云璐那边样?”

车厢黑暗中静了一会才响起林留名不自信的回答,宛如一只被点名的耗子,他急吼吼的说道小齐说今天自由党开答谢宴会,他也混进去了,他还说张其结、李广西之流也很信任他,当然他这个人满嘴火车都能跑,他说有消息立刻就会回报您。但是这个价码…….这个价码他开的有点高……”

“他要多少?”易成替方秉生问了。

留名答道。

“去他他这是要敲诈我吗?以前不是给这乞丐50元就给我们打探消息吗?”无错不跳字。方秉生大吼起来。

“他说……他买彩票亏了两千找不出来,而且最近局势危险,还涉及到郑阿宝这种人物,是要命的买卖……”林留名仓皇的说道。

“要个屁啊他还想不想在龙川混了?”方秉生大吼震得车厢都嗡嗡作响。

易成叹了口气说道这就叫坐地起价,现在用得着他,给了得了,看看郑阿宝有何打算。”

黑暗里同时传来两声长长的喘气声:一声是方秉生洞穴巨兽般的不甘心,另一声则是林留名耗子一般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就给250要是姓齐的敢再还价,我叫人打断他的腿”方秉生叫道。

黑暗里静了一会,接着响起林留名欢快的声音250兴许也可以,小齐这小子,嘴巴没门心里都是屎,惯于胡说八道、异想天开我去和他说说。”

背靠车厢而坐的易成感到有伸了,接着车厢咚咚的连连敲响,易成侧过身子,感觉到那是一条文明棍,只听对面方秉生的声音传来停车”

接着方秉生打开了身边车门,对林留名奴仆一般呵斥道赶紧下去守着李广西家等着齐云璐,得到消息第一来火车站找我”

林留名下车后居然不动脚步,就像一个奴仆那般搓手弓腰陪笑,车门里飞出一沓钞票落在地,等林留名弯腰捡起来的时候,马车已经驰走了。

半小时后,齐云璐从灯火通明的李广西宅子那和一群满嘴酒气的记者勾肩搭背的出来,看起来他和京城记者们处得不,七八个人在街排成一排横着走,还借着酒劲一起吼时髦的歌剧洋歌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

林留名去就把齐云璐拽出来了,找到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他问这个喝得满脸红光走路都打嗝的家伙小齐,自由党他们要干嘛?你听到信了?”

“我听到不少呢,你没看那么多记者请去吃饭喝酒吗?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报,宝少爷可是整了不少你们的黑材料,你们就出名了,包括你,老林,哈哈。”齐云璐醉眼惺忪的拍着林留名的肩膀。

“嗯?黑材料?说说。快说啊。”林留名叫道。

齐云璐刚想开口,但是眼珠转了转,捏了个响指问道你不是说能从方秉生那人兜里骗点外快呢?钱呢?”

“你这小兔崽子,就钱”林留名不满的叫道,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来塞到齐云璐手心里说道50元你可发大财了”

齐云璐被手里钞票的厚度吃了一惊,点了点,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真的是50啊,今天这次你没克扣啊?”

“克扣你个屁啊。我这么好的人。”林留名忍住得意说道,说罢看齐云璐看眼神有点不,他拍了拍对方肩膀给你这么多有原因呢,我家那新房子还敞着梁呢,你要是闲,你也别满城转悠,你带几个人来替我先把房子搞定。”

“我这不天天要在张其结厂子里盖他的宿舍楼吗?否则,我混进自由党去?你又不是不。”齐云璐把钞票装进口袋,耐心的解释道。

“好好好,你记着我房子这事。现在赶紧说说正事。”林留名给了钱,以一副大爷的模样背道。

“我告诉你,郑阿宝他们把你们民主党这几个人的破事都给记者了,有听来的有完全造谣的,我说几个离谱的啊,比如说李猛不是早年家贫娶比较晚吗,就说他闲的没事连他家母猪都过,这个搞人兽不伦恋;你家以前比较富裕,小康出身,就说你是清兵留下来的卧底间谍,当年无恶不作,你家那个地窖就是关押你绑架来的女孩子的地方;总之整了厚厚一叠子新闻稿,每家报纸都是新闻稿加厚厚红包一起发,这事由《海京纪闻》领头,他家老板不是周开源侄子吗?此刻铁了心的要帮自由党了,这两天你们民主党候选人要臭大街了。”齐云璐嘿嘿笑着说道。

“大家一起臭,我们也整了他们的黑材料,我们那边也是《宋商经济报》牵头整了一票大报纸,现在报业估计也要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了;不过这个人兽不伦恋十分的有创意,看来我们造谣他们的步子不够大啊,不要担心扯着蛋,胆子还要再肥点。”林留名根本不以为意,他接着问道这都是不稀罕的招数了,有值得起我给你的50元?说点方秉生不的,我好交差。”

“还真有。”齐云璐皱眉说道我就从李广西和老张那里套出点话来:听说宝少爷特别恼恨皇恩,他让老李老张几个对付你们走过场就行了,让他们把主要精力放在如何弄死翁拳光身。因此老李和老张他们忧心忡忡,觉的这宝少爷有点把的私人恩怨看的比他们当选这事还要重,但是他们也没法子,而且翁拳光那小子在龙川也树大根深的,要是好弄,早进牢里去了,不好弄他。”

“嗯,你立功了”林留名点头道,随后冷笑起来宝少爷还想腾出手去搞老翁?这边都要拢不住了”

“拢不住啊?今天宝少爷很高兴呢,对着记者们狠狠夸了一通的四个候选人,说都是虔诚基督徒,根本就没污点我觉的,你们民主党那边都是歪瓜……咳咳….你们对付不了宝少爷的道德大棒子,人家都是基督徒,行得正坐得直,根本不怕谣言,你们就坏了。”齐云璐冷笑着说道。

林留名嗤之以鼻,说道怕不怕的?人心隔肚皮,内里样你?就让郑阿宝好看。”

“?你们那边这么快就有新招了?”齐云璐愣了一下。

“不要小看姓方的毒蛇,玩起阴的,不亚于宝少爷。宝少爷遇到他,有难受的了。”林留名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我邀功了,你记着啊,趁着这两天天好,赶紧找人把你在我家建了半截扔那不理的房子给我搞定了。”

第二天周四,刺眼的太阳光已经刺透了厚重的丝绒的窗帘,卧室房门响起了巨大而惊惶的敲门声,床的宝少爷嗯了一声,却不起身,而是一副宿醉的表情,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在床摆了一个痛苦扭曲的姿势。

敲门声不停,还叫着“宝少爷”,这些噪声好像雷雨一般在耳边回响,郑阿宝终于放下遮在眼睛的手臂,痛苦的翻身,拿起枕头前的怀表,弹开表盖,看了一眼,喃喃道才八点15,这群猪就来吵人…….该死的乡下佬…….”

现在西学进步,夜里照明的越来越多,夜里要思考工作的也越来越多,城里人的生活习惯慢慢的朝着西洋式晚睡晚起演进,当然这个晚起不是指睡到日三竿,而是相比穷人和乡下人天一黑就睡觉、早四五点就起床赶早市的传统习惯。

不过郑阿宝晚睡也能早起,他昨天也没喝多少酒,只是昨夜他又犯了失眠症。

想到皇恩突然来了,那么面对民主党和皇恩两大敌手,他考虑了一会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宰了皇恩的翁拳光先,这就是英雄的宿敌和宿命,至于民主党那群只会烧钱的伪文化猪他不放在心;

但是郑阿宝也熟悉帮会,翁拳光这种身份也不好弄他,他就是个帮会老大,这种身份虽然无恶不作,看似到处是破绽,然而却破无好破,不好像对付钟二仔那样一枪撂进牢里去,那样的话,翁拳光都活不到现在,早把牢底坐穿了。

作为游离在法律边缘的灰色组织,犯罪违法都是章鱼一般的末梢成员,你没法顺藤摸瓜的抓到位于脑部的头目,他们都有自我防范和保护的机制;更何况在这选举还剩2周多点的里就搞到他的确凿罪证弄他进牢里?这种速度治安局都做不到,那可是个盘踞县城很久根深蒂固的灰色犯罪组织啊。

在选民心里打击他的名誉呢?他都是县城流氓头子了,他还在乎名誉?你能打击他?完全就是块臭豆腐,还是撂在热锅吱吱啦啦臭味四溢的油煎热豆腐。

他就是靠着钱朝那些完全没有廉耻和道德观念的贱民买选票啊,说不定真能成功;

郑阿宝一琢磨敌人,结果就失眠了,在床烙煎饼一样翻腾,一直看到窗帘透出晨光,鸟儿开始鸣唱,才昏昏沉沉的睡了,但是这不没睡几个小时呢,又被吵醒了。

“事啊?”郑阿宝皱着眉头,忍着脑袋里的疼痛,及拉着拖鞋,拉开卧室的门。

外面站着惊慌失措的张其结和范林辉,他们瞪着惊骇的眼珠,指着身后叫道宝少爷广场那里又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