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看到了很多神像，它们都只有一个面容，也就是人间，庙中痘神娘娘的面容。神像有各种姿势，但大部分都开裂或者崩塌。</p>

沈约正前行着，不远处有有一座神像突然毫无征兆的从中间裂开，然后倒在了地上。而神像跟前的一处建筑，也轰然倒塌。</p>

“这就是崩塌的神国吗？或者说，这里每一个雕像，都代表着人间的一处被供奉的神像，而那些建筑，也和被拆掉的庙宇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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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一边想，来到了宫殿的最中央。</p>

大门没有关，里面，一个女子，正端坐在宫殿的中央位置，冷冷的看着沈约进来。</p>

她容貌俏丽，带着无穷的威严。</p>

“在下沈约见过娘娘，祝娘娘度过此劫，点燃神火，高举王座，破开虚空，证道永恒。”</p>

沈约毕恭毕敬的向着痘神娘娘行礼，一个香喷喷的马屁扔了过去。</p>

听了沈约的话，痘神娘娘先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的笑了。</p>

“沈约，你居然有脸面来见我。”</p>

“见娘娘，需要的不是脸面，而是勇气和智慧。”</p>

“勇气和智慧？勇气，我见到了，智慧，凭着你刚才说的，点燃神火，高举王座，破开虚空，证道永恒，也证明了你的智慧。</p>

那么，来说服我吧，如果做不到，等着魂飞魄散。”</p>

“娘娘难道还记恨我发明牛痘之事吗？”</p>

“怎么会不责怪呢？”</p>

痘神娘娘笑着，对着沈约说道，“你和明香的话，我都听到了，今天你进来，如果不能说服我，就等着魂飞魄散吧。”</p>

“好。但我问痘神娘娘之前，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可以吗？”</p>

“可以。”</p>

痘神娘娘笑着回答道，不需要隐瞒沈约，因为沈约如果说服不了她，那么就是死路一条。</p>

“第一，为什么一定要举行血祭？”</p>

“我的本体是先天木灵，后来化成了神木杯，在建立了神国。用你们人类的言语来解释，就是我一步步的从幼儿，变成大人。</p>

一路上，有许许多多的艰难险阻。无论是雷霆霹雳，还是意外损毁，都会将我打回原形。</p>

这条路甚至连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走，从器灵，变成实体，在变成神灵，我一步步的前行，积累信仰，使得我的能力也一步步的提升。</p>

我选择了天花作为谋取信仰的工具，而人类对天花的恐惧，又将我和天花捆绑在一起，我一直恐惧有人发明了能治疗天花的药物，所以，私下里寻求别的手段以防万一。血祭就是我的方法，当信仰不再的时候，我以百万人的鲜血灵魂塑造真实的神躯，不再走信仰之路。”</p>

沈约点点头，当牛痘出来之后，痘神娘娘自然不会有人奉供了，而且各种各样的诅咒更随之而来。</p>

“果然，牛痘发明之后，我的存在突然发生了动摇，那种恐惧，就像是你们人类发现面临死亡一样。这种经历，我从来没有实验过。</p>

用你们的话说，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一刀刀的刺着我，我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毁灭了海州城，然后进行血祭。嗯，我当时决定的时候，以誓言的方式给自己加了枷锁。</p>

那种誓言让我暂时忘记了自身陨落的恐惧，使我到达了海州城。”</p>

“多谢娘娘的指点，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是，如果娘娘不进行血祭，重新开始，还是走类似天花那条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p>

“很难，几乎不可能实现。”</p>

痘神娘娘笑着，指了指沈约，“人类中，能到处流传的疾病，而且特征明显，死亡的几率很高，又没有药物能治……这种种的条件筛选下来，真的没有比天花更好的疾病了。</p>

难道，沈约，你想发明一种疾病，让我重新再来？”</p>

“娘娘，我做不到。”</p>

“是呀，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p>

痘神娘娘凝视着沈约，说道，“我积累了整整一千五百年，眼看就要成功的了，但被你的牛痘所破坏。整整一千五百年的积累呀，如果以前，我才产生意识的话，还可以重头再来，但现在，我也和你们人类一样，有了喜怒哀乐，再重头开始，万一再来一次失败，我也承受不起。”</p>

沈约点点头，清了清咽喉，说道：”娘娘，其实，神道这条路，你还可以走下去，能够走得更好。</p>

当初借助天花只是邪道，就算是没有我，总有一天，也会有人发现牛痘的作用。我这次来，是为娘娘指点一条通天大道。”</p>

“通天大道？”</p>

痘神娘娘的眼睛眨了眨，说道，“佛道两教已经根深蒂固，而且想要创建一个新的宗教，又要被世人接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p>

龙女殿是因为有水系法术的支持，而且在特殊的时段才能成功，而你，沈约，能做到什么？”</p>

“很简单，这世上，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他们的信仰都会崩塌，但有一个永恒不变的真理，它名字，就叫做科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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