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听得心头火起,话说得不错,然而该不该杀、如何杀,应该由他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臣子越俎代庖。
“杨大人此言差矣!”
正在季康恼火之时,傅天仇出列朗声道:“杨大人身为逆贼恩主,应该知避嫌之道,而不是亲自动手,如此一来,岂非显得大人做贼心虚?”
“傅天仇,你说什么胡话!”杨储林脸色青紫,怒目而视。
傅天仇针锋相对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或许说大人真是心虚?”
杨储林正色道:“哼!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做任何事情堂堂正正,有什么心虚可言!”
傅天仇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杨大人为示清白正该避嫌,况且,逆贼犯得乃是国法,试问众位同僚,是家法大,还是国法大?”
众官低头不语,这话问得,还用回答么。
杨储林也是哑口无言,他一个妖物附身的虫人,如何能说过一个官场沉浮数十年的老滑头。
“看来杨大人明白了,那么请陛下裁决!”傅天仇躬身道。
“陛下,傅天仇……”
“好了,别争了。”
季康摆摆手,心里爽的要死,刚才被逼得都不知如何接招了,幸好傅天仇出来解围,这帮奸臣真是无法无天。
咳嗽一声,季康道:“此次傅爱卿和孙公公有惊无险而回,一赖五城兵马司众军奋力拼杀,二靠总指挥使秦爱卿调度有方,三么,就是两位爱卿镇定指挥,都该嘉奖。现在,将那逆贼带上堂来,朕要亲自审问,这么大的事情,一定有同党存在!”
说完,眼睛扫向杨储林。
杨储林灵觉何等敏锐,当即便察觉到了,心中不由一惊。
傅天仇看他一眼,奏道:“陛下,这逆贼确实有同党,也是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还是三位,杨大人应该心里有数。”
听到他的话,杨储林感觉到一丝不妙,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傅天仇笑吟吟道:“那三人正是谢宏,雷彬,孙仲成,据说三人都是杨大人府中奴仆出身,大都在军中历练,而后调至京城,与那巴建成是结拜兄弟,再加九门提督的兵马参与,臣很担心,此事背后是否还有主谋!”
他的眼睛瞟在杨储林身上。
“好个逆贼!”
季康起身怒喝,目光也扫向杨储林。
杨储林气的抓狂,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人在怀疑自己,可是这事情他不知道啊,咬着牙道:“那三个逆贼现在何处?”
“正隐藏在东来居,秦总指挥使已去追击了!”
“什么!东来居!”
“陛下,我去看看!”
傅天仇话音落下,三个二品高官大步出列,说了一声便奔出堂外。
杨储林也跟了出去。
季康咬牙切齿,这些臣子说走就走,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当真该诛。
就在此时,堂外传来突然一道闷哼声,一名将领急急忙忙进来禀告。
“陛下,那巴建成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季康大惊。
“小臣不知,只看到杨大人在巴建成肩膀拍了一下,结果巴建成便倒地气绝,杨大人说巴建成是畏罪自杀。”
“可恶!”
季康拍案而起,喝道:“摆驾东来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