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愕的看着，无法相信的看到她的脸，真的老了。

法令纹很深，皮肤更是粗糙的像是七十岁的样子，不，脸色苍白蜡黄的像个鬼。

顾好呆住了。

心脏很疼，忽然发现，记忆里那个女人，真的老了。

不到那个年岁，她却老的超越了同龄人至少二十岁。

这太匪夷所思了。

顾好只觉得她不应该如此的。

她到底怎么回事？

林成云笑完了，稍微平复了下，依然脸上是呆着阴森的笑，稀疏的细美间竟是一抹自嘲般的凉薄：“看到我这样子，你满意了？”

顾好站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开口。

她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母亲，确确实实，她没有想到母亲会成了这个样子，而且看起来苍老的太厉害了，与她的实际年龄不相符。

顾好的心情无比的复杂，良久之后她才开口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为什么要满意？”

“你恨我。”林成云大声道：“你恨我，不应该高兴幸灾乐祸吗？”

“本来是的。”顾好冷声道：“我就不明白，你既然信誓旦旦的离家出走，竟然可以抛弃我们所有的亲人，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好一些，为什么过成了这样一副鬼样子？”

“抛弃你们所有人？”林成云冷冷的一笑，“什么叫抛弃你们所有的人？我觉得我对你们还是很好的。”

“什么叫对我们好，外婆那么孤苦无依，你竟然还能丢下她，她从江南带着你出来，这些年来你是她唯一的希望，你竟然可以放弃外婆？”

“我为什么不能放弃你外婆？你外婆带着我出来她又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她有没有想过我不乐意呢？我需要父亲，她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让我从小没有父亲颠沛流离，她可曾问过我？”

顾好呆住，无法言语。

“她让我跟我哥哥从小分离，让我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饥一顿饱一顿的从小就过得很不好，等到过得好的时候我已经很大了，可是什么是我要的？你们知道吗？她问都不问我，自私的是你们的外婆。”

顾好和小竹都是被惊到了，错愕的看着母亲林成云这样直接愤恨难平的去说这么多。

看来林成云是真的恨极了她的母亲。

“就连我的婚姻都是她来干涉。”林成云嗤笑了一声，更加的愤怒，“我为什么不恨她？”

顾好再度心惊到了无言。

“你的外婆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你们一直被她给蒙蔽了。”林成云越说越是激愤：“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自尊不顾孩子的前途，说走就走，抛夫弃子的是你们的外婆，如果真的要重新追溯的话，那应该是你外婆的责任，你外婆教会了我抛夫弃子。”

顾好再度被林成云给刷新了自己的认识。

她不能容许母亲这样去污蔑外婆，外婆已经去世了。

“如果没有外婆的话，我们也不会有今天，外婆给了我们更多的爱和温暖，而你没有给，你把一切责任都怨怪到外婆身上是不是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