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很瘦弱，一身青色长衫披在身上，显得肥大了许多，那只露在外面的干瘦手臂上，更是布满黑褐色的老人斑。</p>

就在萧寒在看老人的时候，老人也正对着萧寒笑。</p>

可是，他口中的牙齿早已经掉光，笑起来多少有些让人不自在。</p>

而且实际上，老人不光是牙齿，就连头发也没有多少，仅剩的一些白发，被整齐的梳理在背后，唯有一双眸子，清澈无比，灿若星辰！</p>

“这位先生是？”</p>

也不知为什么，萧寒在看到老人第一眼的时候，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抹好感。</p>

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理由，仿佛天生就该如此一般！</p>

“哈哈……”</p>

老人咧着干扁的嘴笑了几声，并没有回答萧寒的话，反而是指了指他问道：“娃娃，你刚刚念得诗不错，是你写的？”</p>

“是……”萧寒下意识点头，但看到老者那双清澈的眸子，不知为何竟摇了摇头，说道：“是一位叫做纳兰性德的先生所作，并非学生写的。”</p>

“哦？”老人再次笑了，笑的很开心：“怪不得我听诗中本意，应是男女之间的幽怨之言，却生生被你读出了消沉之意，这可不好！”</p>

“呵呵，学生心情烦闷，随口借先贤的诗句抒发一下，却让老先生见笑了。”萧寒闻言苦笑一声，对着老人拱拱手，随意曲解别人诗句表达的情感，这一点确实不是读书人所为。</p>

“无妨。”不过，老人好像豁达，轻轻的摆摆手，一双眸子依旧看向萧寒：“娃娃，有什么事这么烦闷？跟老头子我说一说，老头子开导开导你，这么小的年纪就悲秋伤怀，等到了老头子这般年纪，岂不要愁死？”</p>

“这个……”</p>

萧寒犹豫了片刻，还是摇摇头：“让老先生费心了，这是学生自己的私事，学生自己会想好的。”</p>

“呵呵，不相信老夫？”老人看向萧寒，苍老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挪耶之色。</p>

“不是……”萧寒摇摇头，说道：“老先生不在其中，不会了解学生的心思的。”</p>

“那可不一定。”老人眨了眨眼：“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了解？”</p>

“我说了，您也不一定了解！”萧寒笑着回了一句。</p>

“那老夫说，你只要说了，老夫就一定了解呢？”</p>

“子非我，安知我之愁？”</p>

“子非吾，安知吾不知你之愁？”</p>

“人之不己知，他人更不知也！”</p>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p>

一老一少，在两辆并排行驶的牛车上互相打着哑谜，听的愣子和小东连连挠头。</p>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听懂了，可怎么感觉每一句话，自己又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p>

“侯爷，要不咱走快点，甩开这个老头？”愣子满脸疑惑，偷偷对萧寒说道。</p>

“啪！”</p>

旁边赶车的那个老头扬起鞭子，在愣子旁边打了一个响，吓得愣子一个激灵，赶忙闭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