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捣毁邪魔窝点的事是必然要做的,端看怎么做了。
如今桑城如此戒严,但连意思虑过,知道必然不会一直如此。
连意遥遥往城门方向瞥了一眼。
杜家大概是想要趁着这机会把白凡和他的同伙一网打尽,但又不知为何,似乎忌惮着什么。
可见,那镜光阵后面确实有人看着他们!而且,他应该是能确认白凡的身份的。
至于他为何能确认,或许是功法路数也或许是白凡救白家人的举动。
连意倾向于他能从功法路数确定白凡的身份。
毕竟便是脸和身形变了,可白家有自己的独门功法。
白家修士的功法路数都是大同小异的。
白凡也是白家人,总脱不了这个圈。
他们应该不是忌惮白凡,若是忌惮,也不会那么对白家修士,就是为了逼迫白凡现身了。
若不是忌惮白凡,难道是因为她?
按说,她是伪装好了的,并且她有自信,别人不可能看到她的脸。
不是脸的事,那问题可能是出在她最后放的七朵雷花上了。
她当时忙着逃命,哪里能顾及许多,只求将现场痕迹全都抹灭最好。
所以,当场凝了雷花扔出去。
而且,她一凝就是七朵,其中五雷汇聚,威力巨大!
毕竟其中八十五名邪魔都有魔种在,威力不大,恐难消除。
想到常贤他们接到的死亡名单,那作为地心魔得力干将的杜家,应该对此物也很了解吧。
五雷汇聚,怕不是如今已经是她连意的标志之一了!
是不是说,杜家忌惮的人是她?
连意不由挑眉,虽然她不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可如今分析下来,这事态的发展走向分明符合她的分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连意便不想了。
在她看来,忌惮她总比一心想要抓她立功省去了她许多麻烦。
心存敬畏之心,方能行有所止。
忌惮也是一种“畏”,连意不知道杜家对她的忌惮或者杜家和司空王族对她的忌惮会持续多长时间。
但,趁着这段日子,她能多做多少事啊?!
前世今生的磨砺早就练就磨洗了连意的心境,再难的处境之下,她也不容许自己很长时间都沉浸在低迷或者消极之中。
对于未来如何,可以计划也可以预测,但不能畏惧。
实则,前路如何谁也看不清,比起那无法捉摸的未来,活好当下,更为重要。
连意宁可多做点事,只为了未来的路更好走一些。
若果真王朝和杜家的关系是她想的那般,只是各取所需,那这城门还真不会关的太久。
杜家想一鼓作气,来个瓮中捉鳖也得看司空王族愿不愿意。
如今可是考试年,司空王朝就要趁着这个机会培养爪牙和心腹呢。
哪里能任由城门一直关着,关着怎么让人进来?
这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所以,这门,应该是会开的,而且不会让连意等太久。
连意心中百转千回的把事情捋了一遍,表面却和其他百姓一般,在街市该看热闹看热闹,还顺手买了新鲜的鱼和蔬菜。
桑城盛民坊那一处在桑城属于第一高的酒楼趣乐阁的顶楼,一处隐蔽的窗户后面赫然站着杜家人。
此时的两人,一人是连意一直想见一面的杜啬,还有一人是昨日密道镜光阵后面的杜恒。
杜啬黑衣乌发,眉目间有深深的褶皱,多年的宰相地位让他积威日盛,看着就生人勿近,令人心生畏惧。
杜恒此时没了昨夜那架势,在杜啬面前,他明显是矮一头的。
拿捏着小辈和下属的姿态,腰都半弯着。
看着下面官兵一家一家的找人,杜啬突然发问:“你觉得藤仙连意能不能逃走?!”
杜恒心中一惊:“不能吧,昨日咱们速度够快了,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了城门,桑城上方又开启了守城阵,她连意便是神通广大,不是还要带着几个累赘吗?”
只不过,到底是已经对连意产生了畏惧之心,一时间对于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杜恒不敢说自己能探的到底。
而且,对于家主的态度,杜恒也探不到底。
昨夜,他火急火燎回去,倒是见到了家主,他连忙把对藤仙连意的猜测告知了杜啬。
本以为家主能给个态度,结果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发了个命令,关闭了城门,并打开了城门处的守城阵法。
杜恒以为,这般情况,便是杜啬心中有数的意思,却没想到今日杜啬又问他这个问题。
他一时间也摸不清杜啬对连意的态度如何?又是如何看待这事的!
回完话,他站在一旁噤若寒蝉,不敢做声,宛若等待审判一般。
只可惜,杜啬看着下面汹涌的人群,看着官兵奔走,指指点点的百姓,似是看入了迷!
一点给杜恒解惑的意思都没有。
杜恒:“……”每每和家主在一起,他总有被攥住脖子的感觉。
杜家杜啬,那可是真正的狠人,是个连自己的亲生血脉都能眼也不眨献给地心魔的人。
在他眼中,他们这些家族子弟也得分个类,资质好的,譬如他,自是跟着他做事。
壮大杜家。
资质不好的,喂了魔药,该献祭就献祭,于他来说那是物尽其用。
至于没有资质的,只是肉体凡胎的,他会给机会,该做生意的就做生意,为杜家增光添彩。
若是什么用都没有的,在杜啬眼中怕是连渣滓都不如。
若不滚的远远的,那就只有去死的命。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是杜家的家规!
没用的人是没有存在的必要的。
便是到了杜恒这个位置,面对冷心冷肺的杜啬,他依然有着发自内心的深深畏惧。
半晌,许是看够了,杜啬脸眼角都未扫杜恒一眼,只道:“未必。”
未必?!
杜啬没有解释的意思,扭过身,拂袖而去,只留下几句命令:“外面那些驻点关押的白家人你该快点转移了,别弄到最后,你手上筹码尽失。”
想到筹码尽失后的结果,杜恒狠狠打了个冷颤。
见杜啬远去,才软下一直僵着的腰背,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思考杜啬的话。
昨日夜里,他已经传令出去,尽快转移白家人了,连意纵使再神通广大难道还能快过他了?!
却说,到了当日晚间,城中搜索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