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帘走上来对顾成卉行了一礼,低声道:“还请五小姐跟我来。”
刚才对上孙氏的时候还寸步不让呢,一转眼就落得这样被动……顾成卉心里苦笑了一下,朝勾帘点了点头,又向长辈行了礼,便随她退出了饭厅。
她一走,饭厅的气氛就稍稍活泛一些。只是毕竟闹到了这个份上,就是顾三顾七两兄妹也不好再继续吃喝了,更不要提其余的兄弟姐妹。一众小辈胡乱用了几口便都推说饱了,又陪老夫人说了几句话,纷纷行礼告辞。待顾七出了寿安堂,脸上的笑再也收不住了,酒涡儿深深的,对自己的丫鬟鱼雁说:“你瞧见没有,五姐姐屋里叫半夏的,趁刚才收了早饭下去的功夫就溜了。哈!自己主子丢了这么大一个人,想必是没脸见你们了。一会你可要去一趟关月山居,替我好生安抚一下那儿的姐姐们。”
鱼雁并不像另一个大丫鬟汀洲那样厚道,当下笑着应了,还挖苦了关月山居好几句,逗得她家七姑娘花枝乱颤。
半夏从寿安堂里退出来,并没有回关月山居,她随手打发了一个小丫头子回去报信,自己转身走向寿安堂下人住的廊屋。她要托人传话求见老夫人屋子里的勾帘。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两个人,如今却剩了她一个。姑娘在香堂里跪着,她怎么能安心……半夏想到这,用袖子使劲按着眼角,正好叫走来的勾帘见了。
“……我给五姑娘准备了软垫,你不用担心会跪坏膝盖。”勾帘已经二十岁了,老夫人给她说了府里的一个管事,明年就要出门子。那管事有一个同胞哥哥正是半夏的姑丈,说起来两人沾着亲带着故,所以勾帘也很耐心:“你在这哭,若是叫老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们关月山居?不如回去备了软膏、热水。到时罚完了,自有寿安堂的姐姐送你家姑娘回去……”
半夏向来是快人快语,这次情绪激动,不由得透了几句心里话给勾帘听:“自从姑娘病了一场,好像变了个性子!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如今连太太都……我心里替姑娘着急呢。”呜呜地就诉了一回委屈。
勾帘却微微笑了,悄声说:“你可真是傻了。如今五姑娘受罚,你求到我这儿来能有什么用?你怎么也不想想,五姑娘是因为什么才不受太太待见,弄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解铃还须系铃人呢。”
半夏恍然大悟一一“谢谢姐姐提点!只是……我又哪来的脸面,能求到老爷面前呢,夕,何必你自己去求?一会儿下了早朝,老爷按惯例是要来见一见老夫人的。百度搜或,,更新更快到那时他还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