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五章,天佑早慧的人儿(1 / 2)

 章乐瑜后怕上来以后,就感到浑身没有一处不痛,还有他侥幸今天没死,不能保证明天不死,他还是赶紧回下处策划,死以前怎么再给鲁王府一击,庆王这个草包已经骂过,再骂又不进钱,面对庆王梁涵的纠缠,章乐瑜再次掷地有声:“草包!”

拿袖子裹住脑袋伤痕,大步流星的跑开。

庆王高举拳头挥舞在后面,这位功夫也是一般,练武和读书一样都需要吃苦,姬妾满院子的这位殿下吃不得苦,很快就被章乐瑜甩掉,志得意满的在后面嘟囔:“嗨,南兴的名士被我打跑了。”

他兴冲冲的回府。

......

章乐瑜没有投驿站,虽然他带着梁仁开好的公文,大可以入住驿站享受国家的供给,他不入住的原因除去将在金殿上声称“私自前来为南兴鸣不平”,再就是在驿站里总感觉受到监管,想事情都受拘束。

他住在一家客栈的上房,位于长街之上价格不菲,英勇赴死的人并非考虑到临死前的舒坦,而是长街离王侯贵戚府第较近,方便章乐瑜观察或者拜访一些府第。

走进客栈的时候,小二这种不可能知道金殿上刚刚发生的事情,握着抹布笑脸相迎:“章老客回来了,您房里热水我刚送去,桌椅也又抹了一遍。”

章乐瑜见到他的时候先是一个愣神,昨天他就打发跟随的四个随从离开,免得自己被拿下以后连累到他们,咆哮金殿这种事情,当今金口玉言判定,说一声没事就退朝,说一声审问九族尽株。

那章乐瑜还回来做什么呢?

他的包裹行李丢在这里,另外放上一封信和十两银子做为结算房钱,既然他的人还在,当然回来取包裹,免得还要重新置办一份,费用不缺的他缺少逛街的钟点。

现成的有,自然回来取。

小二如果看到信,送去给掌柜的看过,见到自己回来不应该吃惊诧异吗?他堆笑迎客的模样让章乐瑜一闪神间就想到原因,骇然的问道:“我的伙计他们在?”

“在啊,他们都在房里忙活,章老客,您的伙计请对了,个个都没闲着。”小二不知道章乐瑜的意思,他翘起大拇指就是一通的夸,夸总没错。

章乐瑜再次拔腿就跑,疯狂的推开房门见到桌子旁边四个随从露出笑容,以出门在外的称呼问候:“先生,您回来了。”他们的手里握着笔,笔下面摊开纸,旁边有一堆已经写好,可以看到上面的字迹。

“南兴之冤,天理不容!”

“今天冤南兴,明天冤他人!”

“鲁王府男盗女娼,不得好死!”

.......

章乐瑜抓一把在手里,心里明知道这是什么用意,还是下意识的问道:“写这些做什么?”

“先生,您让我们离开,自己去做名声,这可不行,我们陪您来的,就陪你一起走,要么咱们一起做名声,要么咱们一起回南兴,今天早上您离开以后我们回到这里,写下这些纸张等您消息,如果先生您回不来,我们就在京里为您喊冤,反正是一死,那就轰轰烈烈的去吧。”

四个随从里较为年长的那个起身,说是较为年长,其实青年比章乐瑜年轻,这是章乐瑜少年里南里北里寻明主的岁月里,挑着书担子跟在他马后的书童,名叫章典,表示书童肚子里有无数的典故,主人还能差吗?

章典深深的欠下身子,深情地道:“先生,您若离世,我哪能独活。”

“是,您若离世,我辈岂能独活。”另外的三个随从也站起来这样道,这几位是章乐瑜到南兴以后收留在侧,主人通文墨,随从们里不会的也渐渐的学会,他们写出来的纸张个个端正,贴出去一眼就能看得清楚。

章乐瑜觉得鼻子发酸,他满心里都是事情,没有唏嘘的功夫,仰面把随即出来的眼泪倒回去,端正面容后换成一笑:“成,我领你们的情意,我是义士,自然你们也情义无价,来来来,咱们坐下来,听我告诉你们今天发生的事情,再合计接下来怎么办,进京以前我就认为当今的心情左右不定,他未必就愿意鲁王府得逞,如今看来我的性命虽没有保住,鲁王府也不是当今心爱的一位,还有我今天骂的痛快,诸王的权益和当今相左,诸王们难道就没有声援我的......”

话刚说到这里,小二热情的嗓门出现在门外:“章老客,有人拜您来了,好一份儿的礼物呢。”

章典拉开房门,见到门外站着青衫飘飘的一位中年文人,他五官整齐,气质斯文,看着让人眼前一亮,他越过章典的肩膀看向房里,唯一鼻青脸肿的想当然就是章乐瑜。

中年人笑道:“周王门下祝青山特来拜会,章先生今儿一鸣惊人,令青山好生的敬佩,胸中沟渠事,愿与先生知。”

胜券在握的感觉让章乐瑜也乐了,他今天这么一闹,京里这本就混而又混的水彻底被他搅和,诸王和当今都继承上一代的矛盾,他们之间本身就足够猜忌。

当今是个平庸的人,平庸和昏庸之间还有一定的距离,只要他不足够的昏庸,在当前这种情况之下,在彪悍的鲁王和乖乖的晋王之间就应该偏向亲生儿子。

而诸王们也应当拉拢晋王梁仁,毕竟亲生父子之间的争斗是个有机可乘的局势......也是个“史上留名”的笑话。

既然他还有命在,当然是继续的搅混水,从中为南兴取得更大的利益,猪头脸的章乐瑜大笑迎客,说着久仰久仰,请祝青山坐下来,两个人畅谈一刻钟左右,头一回见面仅为试探,祝青山不好久坐,放下礼物约下回见面就此告辞。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章乐瑜让章典打开包袱取出他的一个本子,记下今天谈话的要点,章典一边侍候一边请教:“祝先生有什么文章诗流芳,您教教我,让我也见识下他的大才。”

“他?没听说过。”

章典扑哧的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