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哈哈一笑道:“贵使不必担心? 好端端的? 我当然不会去故意挑衅。此事没什么好说,既然贵使来了,我也正好有些事情要询问一番。”
刘六符听范宇说有问题要问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便道:“侯爷有事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
反正自己如今也算是半个大宋的人,范宇问什么,他都要老实交待。不然的话,后果应该不乐观。
范宇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出使辽国,便要投其所好。但辽国诸臣人多念杂,实在是不易结好。所以,我只想问一问,辽帝耶律宗真有何喜好。”
对于范宇的话,刘六符不由得心中不是滋味。自己来大宋,结果被策反。而对方去大辽,却是要做立些功劳。两下一比,自己的年纪也不知活工程兵哪里去。
如今的辽帝耶律宗真,虽然只有十九岁,可是刚刚软禁了生母萧耨斤和其党羽权臣,在辽国掌握了实权,也正是威望正高之时。
“侯爷所问的这个问题,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刘六符想了想,才接着道:“辽帝喜好儒学,爱读诗词。而且性情温和怀柔,为人至孝。”
“为人至孝?”范宇有些迷糊道:“辽帝软禁生母之事,早已在大宋传开。虽是民间,也已是谈资。既然至孝,又为何要囚母,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刘六符叹了口气道:“宫闱之中争权夺势,虽骨肉至亲亦不可免。大宋流传的不过是外人之言,不可全信,此事还要从辽帝幼年说起。”
范宇挑了挑眉头,对刘六符道:“既然贵使这样说,想必是知道内情了。还请讲出来,让我解惑。”
这等辽国大内的八卦,很少有机会听,范宇既然碰到了,那便不可错过。
刘六符眉头跳了跳,看安乐侯这样子分明就是看热闹的,就有些不想讲,“侯爷,此事对你并无用处,不必深究。”
“怎么会没有用处?”范宇没八卦听就不干了,正色道:“此事关乎辽帝是真孝还是假孝,由此亦可得知其是否忠孝信义之人。若是辽帝真的人品贵重,我大宋便可与之实心交往。事关国策,贵使不可知而不言。”
这听八卦的理由极为充分,刘六符无力吐糟。
“好吧,侯爷既然一定要听,那我便不要再为尊者讳了。”刘六符无奈道:“辽帝虽是由那箫耨斤所生,但从小却是由先帝圣宗的齐天皇后萧菩萨哥所抚养。因此,虽知生母为萧耨斤,却与齐天皇后更加亲近。前年为重熙元年,辽帝继位不过一年,那萧耨斤便趁辽帝出猎,以萧菩萨哥谋反为名,迫其自杀。”
范宇不由摇头道:“宫中出了这等人,却也是个祸害。”
“谁说不是。”刘六符也有感触,接着道:“自那时起,萧耨斤便与辽帝之间有了裂痕。而今岁萧耨斤又密谋废辽帝而立幼子耶律重元为帝,耶律重元将此事告之于辽帝,这才使得辽帝察觉,并先下手除掉了萧耨斤的爪牙,将其软禁。辽帝既念生母生身之恩,亦念先齐天皇后养育之恩,实处两难之地。其中辛苦,难以言表。”
范宇点点头,这辽帝耶律宗真也是倒霉,碰到了这样一个生母,也是令人同情。
不过,这不关范宇的事,只是听听罢了。其中的一些人和事,或许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