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亭听到了范宇的话,立时就有些脑子发炸,感觉天旋地转两耳嗡嗡作响。
刚才还说有回护自己的意思,这两句话之后,便要自己主动交待罪状了!这是什么钦差,范钦差有毒吧!
“下官……下官……”江佑亭全身都有些哆嗦。
“怎么,莫非你还要摔杯为号,杀了我这钦差再叛国投敌不成?”范宇笑看向江佑亭道。
江佑亭心里确实冒出过这个想法,但是他却没有把握。而且,站在范宇身边的狄青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脖上转悠,使得江佑亭不敢稍动。
再看到范宇的样子,似乎也不象是对自己恶意,这种话更象是敲打。
江佑亭的心里急转,范钦差说,让自己写供状送去太原,可没说把自己押解到太原交给包拯。这中间的差别极大,或许便有转机。
“下官不敢,还请范钦差指点迷津!下官来世给范钦差当牛做马,也要报答这份恩情!”江佑亭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范宇看到江佑亭如此恐惧,便伸手将他扶起。
“我只不过是让你写份供状,又没有动你的官职。真要治你的罪,直接将你打入木笼囚车押往太原不好吗,何必先写什么供状。”范宇摇了摇头道:“让你写供状,便是撇清与王氏一案的牵扯。你为官军,而我这个巡边钦差也在,自然便由我来处置你。因刺探军情之需,而假走私一途,情有可缘免你之罪,又有何不可。”
江佑亭听到这里,冷汗也一样出了一头。但是,他对于范宇的感激,也难以言表,更多的则是佩服。
佩服范宇这样年纪轻的钦差,居然能这样操作的合情合理,使得包拯这样有青天之名的大青官,也不能随意治自己的罪。
而且是堂而皇之的,将自己的罪责免去,这份心机手段,就不是常人能为之的。
江佑亭一想到,自己还想反出大宋投奔西夏的想法,与这位范钦差的做法一比,根本就是云泥之别。格局差的太多太大,实在是汗颜的很。
“下官一切都听范钦差的,无论是何事,请范钦差尽管吩咐便是!”江佑亭对于范宇,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起这个来,我还真有些事情要问你。”范宇看向江佑亭道:“辽国境内的拔思母部,你可听说过。”
“这个拔思母下官还真听说过,这是辽国境内一支不小的部族。”江佑亭点头道:“此部族居于阴山以北,距离咱们火山军,不过是四百里远近。范钦差问这个部族,有什么事那吗。”
范宇笑道:“此次受皇命前来巡边,便与这拔思母部有关。你可使人去辽国的宁边州打探,近来可有拔思母部给辽军送马的消息。”
“范钦差放心,宁边州早就有下官埋下的长期探子。下官这就命人前往联络,想来不出三日,便会有消息传回。”江佑亭躬身道。
“对了,你且注意董家寨,若有拔思母部之人带着我的文书信物前来,一定要及时上报于我。”范宇又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