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打的便是钱粮,若无钱粮再有雄心也是白忙。
赵祯心中是不甘的,而枢密使老将王德用,则更是心急的很。
眼看着西夏如今国力虚弱,但是若放过眼前的机会,待得西夏的国力有所恢复,那时再想覆灭西夏就会难了数倍。
王德用与赵祯一样,第一眼便看到范宇的神情,似乎对于程琳说朝廷没钱之事,很是不在意。
“程卿,你且算一算,我大宋出兵二十万,与西夏战上一年时间,大概所需钱粮是多少吧。”赵祯听着程琳在那里絮絮叨叨很是心烦,便打断了他的话道。
程琳看到官家面色不好,便停下沉吟了片刻,才拱手道:“官家,若是我大宋派出二十万大军,与西夏鏖战一年之久的话,恐怕没有一千万贯,是想也不要想的。当然,这些不过是军饷。若是算上军需各物,恐怕要另加五百万贯才可。”
“国库之中,难道我大宋岁入五千二百七十余万贯,也挤不出来的这些钱吗。”赵祯皱眉问道。
程琳苦笑,躬身道:“官家,若是真的硬要挤这些钱,自是能挤出来的。可是我大宋境内,若是有天灾人祸,便无力救济百姓了。一旦形成流民潮席卷四方,便是天大的祸事,有动摇国本之危啊。”
赵祯皱眉紧锁,再次看向范宇。
范宇即使听到需要一千五百万贯的钱物,似乎仍然不为所动。
正当赵祯要开口询问范宇之时,枢密使王德用,却是先开了口。
“安乐侯,鼓动我朝攻略西夏之事,并使西夏陷入如今之境地,有你多方谋划。如今我朝钱粮不济,你可有方法解决。”王德用看到范宇这种不疼不痒的样子,便有些生气,不由质问道。
范宇看到王德用问自己,便笑着拱手道:“王相公动问,我自当知无不言。方才程相公说国库虽然有钱,但是都有他用。若是挪用于对西夏的战事,则我大宋国内便会产生危机。既然如此,那便不用国库的钱便是了。只需朝廷多方调集军粮,使大军不断供应便是。”
程琳听了范宇的话,不由连连摇头,“安乐侯这话说的太过轻巧,朝廷有粮,也能保证大军供应。可是我大宋的兵士,岂是能只管饭便可的?若是没有军饷,他们为何要与西夏人拼个生死?若安乐侯抱着拖欠军饷的打算,只怕大军未到西夏,便先自行哗变。这等朝三暮四之策,不可用之于军中。若军中哗变兵士为害,则是最为惨烈。”
蔡齐此时开口嘲笑道:“想来,安乐侯觉得,我大宋兵士只吃粮便可。此等心思,实是如同儿戏。”
“安乐侯,你这样说,莫不是与大家开玩笑不成。”赵祯也没想到,范宇会出这么个主意。
王德用则紧皱眉头,心中想着如何替范宇解围,然后从哪里筹措钱粮,好让对西夏的战略可以进行下去。
“官家、诸位相公。”范宇对众人拱了拱手道:“我所说的话,既非妄言亦非儿戏。而且,也确实可使我二十万大军挥师攻夏。”
赵祯盯着范宇,有些牙痒痒的道:“安乐侯莫要卖关子,有什么主意讲出来便是。你若再敢卖关子,我便治你欺君之罪!”
与范宇接触的久了,赵祯也已经熟悉了范宇的一些小毛病。
这家伙从来不好好说话,往往会在大事上先卖个关子,然后再提出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