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七八十岁,德高望众,范宇自然是不会推辞。但是他自己不到二十,却是容易被人诟病。
曹佾也不以为意,“此次太子降生,又恰逢连胜西夏与辽国,我大宋一团喜气。以我曹氏与侯爷的交情,给你送些礼物总不为过吧。”
“不为过,不为过。”范宇哈哈一笑,这种礼物就没必要往外推了。
曹佾将礼单递了过来,范宇伸手接了,打开一看,这些礼物真是不轻。
西域各色香料各百斤、伊犁宝马十匹、黄金千两、葡萄美酒十瓮,其余零碎更是数不胜数,算下来这份礼物是相当的贵重。
如今永昌隆商号也有曹家的份子,这生意做的大了,曹家的分红也是极为丰厚。
而且商号还从朝廷手中取得了河西走廊的税收为抵押,这便是独家的生意,更是大赚特赚。
虽然并没有将西夏灭掉,可是河西走廊在新军夺下玉门关之时,便等于打通了。
后来曹傅更是带兵,收服了黄头回纥,河西走廊便更加安全。
这许多时日以来,河西走廊的道路之上,商队络绎不绝,永昌隆商号收税收到手软。说什么日进斗金,那都是无法与之相比。
“对了,还有一事,要烦劳侯爷。”曹佾有些为难的道。
范宇看向这位曹国舅,不由问道:“国舅还有何事,让你如此为难。”
“是这样,我的幼弟曹傅,如今为新军骑兵指挥使,在瓜沙二州也已经征战不少时日,而且屡次立下功劳。如今皇太子降生,我这个大舅已经去宫中看过,可是他这个二舅却还没有见到。”曹佾不由讪笑道:“阿姐想起来幼弟,只觉得他小小年纪,却是为了曹氏一族的兴旺转战域外。如今阿姐诞下皇太子,便想着让他回来看上一眼。”
范宇一听便明白了,曹皇后这是觉得自己生了皇太子,曹氏的富贵有了保证。于是就想着将幼弟招回汴梁享福,使其免受征战之苦。
而且之前曹皇后并不得宠,却是使得幼弟立志复兴祖上将门,经历了几多辛苦,她这个做姐姐的多少有些内疚。
如今扬眉吐气了,便想着用这等方式,来补偿一下自己的幼弟。
“曹傅能有国舅与皇后这样的兄姐,真是有福之人啊。”范宇不由感叹道。
规划佾拱手道:“我们这些为兄长阿姐的,难免会有些私心。而且曹傅年纪已经不小,是时候让他回来成亲了。”
这种事皇后不好直接向官家开口,这才让曹佾跟自己提起。范宇又是新军的创建之人,自然能在官家面前能提起新军之事。
但是范宇想了想,却对曹佾道:“此事我向官家开口,自然不成问题。只不过曹傅那家伙是个什么脾气,你这做兄长的应该清楚。他这家伙胆大包大,又不是那么听话。如今在瓜沙二州如鱼得水,怕是不肯听命而行。尤其是与西夏的大战将起,只怕他更不肯错过这等立功的机会。”
曹家姐弟俩只知疼爱幼弟,却是忘了幼弟是个叛逆的家伙。
“这……这,还请安乐侯帮我姐弟两人想个办法才是。若是幼弟他在疆场之上有所损伤,实是对不住我们那早亡的父母。”曹佾急忙拱手道。
范宇摇摇头道:“国舅可先给他修书一封,问问曹傅自己的意思。如今他也是军中的统兵大将,当有自己的打算。莫要再以护雏之心待之,易生逆反之心。”
这个时候的曹傅,却是站在玉门关的城头,遥看东方的茫茫戈壁。
曹傅对为首的杨文广道:“杨大哥,咱们已经得了朝廷的知会,只不知何时攻打肃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