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战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京城洛阳。
而夏竦,也在这个时候,与曹琮来到了肃州城。
夏竦是来做监军的,他与曹琮一同到达的肃州,顺便要带走五万西军与大批的辎重粮草。他的手中,还有官家关于西征的圣旨。
说实在话,夏竦对于西征之事并不看好。那李元昊极为桀骜又难对付,宋军冒然西征怕是要吃大亏。
而且听闻官家任命的西征主帅,是一个叫狄青的年轻人,其名不见经传。
这样的事情,让夏竦如何觉得不草率。
在夏竦的想法当中,既然官家将自己任命为监军,那么自己便要将这监军之职做好。以免那狄青犯下大错,使得宋军将士损失惨重。
但是在路上,夏竦便听说李元昊已经出兵沙州,狄青以坚壁清野之策应对,并撤出了沙州城中所有的百姓人口。
得知狄青如此操作,夏竦不由大怒,对左右道:“狄青竖子!安敢如此轻易便丢城失地,便西贼可依沙州立足!若战局糜烂,皆拜此子所赐也!”
所心夏竦一到肃州城,便嚷嚷着要与曹琮交接人马与粮草辎重。
曹琮当然不会故意为难夏竦,一面命人前去安排,一面询问夏竦如此急迫的缘由。
等听到了夏竦的担忧之后,曹琮便笑道:“狄青我如何能不知道,三年前他曾于环州城外,以一千人马夜袭野利旺荣,并阵斩野利旺荣。他将沙州城空出来,定然不是怯战。”
夏竦却是听不进去,怒道:“那李元昊手中最到也有八万人马,他狄青手中只有四万新军。双方都有火器的情形之下,再让那李元昊率军占据城池,这仗还如何去打?曹将军莫要觉得老夫是在打压武将,实是这狄青做事太过欠缺思虑。如此纵容敌军气焰,我军定然士气为之所沮。”
“夏监军,狄青非是无谋无勇之人。其人虽然年纪并不算大,但是做事稳重,很有大将之风。”曹琮对于狄青还是有一些了解,知道狄青不是那等怯战之人,因此也不赞同夏竦的猜测。
“不是怯战之人,他让出来沙州做什么?”夏竦皱眉道:“他手中的兵力又少,若是分兵镇守沙州城与瓜州城,尚能勉强守住。待我领着五万西军往援,定可使那李元昊知难而退。现在可好,他虽然将四万人马集于瓜州一城,可李元昊的八万敌军也有城可以立足,实是极为不智!”
曹琮也开始皱眉,这位夏监军还未上任,便开始对于主帅作战指手画脚,这绝非西征军之福。
若是在军中与狄青闹将起来,恐怕会坏了西征大事。
正当曹琮要再开口劝夏竦几句的时候,有军中文吏送来了最新战报。
“启禀经略,这是沙州的战报,这一份是给经略的,另一份已经加急送往京城洛阳。”那文吏躬身道。
曹琮急忙接过战报,展开看去。夏竦也顾不得什么大事须有静气,也凑上前一同看。
结果曹琮的脸上便绽开越来越深厚的惊喜羡慕之色,而夏竦的脸上却是红的透亮,好似熟了的大虾。
“夏监军,这果然是狄青的计谋。”曹琮得知大胜的喜讯,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李元昊、野利仁荣君臣皆亡,八万敌军灰飞烟灭,狄青这一仗实是打的漂亮!那沙州城中埋了两万斤火药,他狄青是怎么想出来的!此次西征虽未开始,但是结果已然注定。大宋得此帅材,河中已为囊中物也!”
夏竦现在得知战报的消息,不由垂头丧气,接下来这监军做的没啥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