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匠!”
正在李岫想着这些之时,几名匠丞前来,低声道:“那叫魏明的小子,果然是有几分本事,新近烧制的瓷器,不但比市面上的瓷器精美不少,更是鼓动了曾少匠订立规章,不但设置官窑民窑,并设立各种秘色瓷为宫廷专用,以彰皇家气派——现今圣人不似当年,日渐喜好奢华,若是他等谋划得逞,今次怕是会抢尽我等的风头!”
“该死的家伙!”
想到之前在陶村出糗,现今又在这等关键时期助曾凡志等抢自己的风头,李岫不禁闷哼一声道:“陶作那边,我记得有咱们的人吧?”
“自然!”
几名匠丞点头。
“那不就好办了么?”
李岫道:“即便订再多的规矩彰显皇家气派,那也得靠东西说话,要是到时候拿不出东西来,他们拿什么来彰显?”
“明白!”
几名匠丞纷纷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们真知道怎么做?”
李岫深深的看了几人一眼,许久才道:“我家阿耶常说,对付敌人,要么就不动手,可一旦动手,就必须要确保置之死地,让对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你们明白了吗?”
几名匠丞狠狠点头,表示自己等人这下是真的明白了!
这些蝇营狗苟,陶作一众自然是不知道的。
魏明在陶作的日子,看起来也没太大的变化,在烧瓷一事上是半点不上心,倒是有大半的时间都花在了和裴密等人商量吃喝之上。
要是以往,怕是曾凡志吴东少不得要大发雷霆。
但现在,几人除了找魏明商讨规程等等之事外,对这些事根本就不过问。
因为他们现在都明白,虽然眼前的少年看起来疲怠懒散,但事实上却一切都尽在掌握……
既然如此,他们自然不用多操那份闲心。
眨眼之中,月许时间便又过去了。
御瓷的烧制,已经告一段落,各种章程的制定,也都到了尾声。
但在这些章程由谁献与圣人一事上,几人却犯了难!
自己上奏,独享其功,这点是不用考虑的。
毕竟身在朝堂,什么都吃干抹尽,那可是兵家大忌!
李亨虽是太子,可当今圣人对其的不喜,却也是人尽皆知。
虽说当下并无废掉另立的传言,却也未必就没有这种可能,毕竟当今圣上虽说已过天命之年,但依旧身体强健,看起来还能权纲独断很多年!
一旦站错了位,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难以决断中,众人一致决定,先听听魏明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