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也松开她。</p>

两人静静对视。</p>

李菡瑶想到自己在东海上的所作所为，全部落入他眼中，他就像看戏一样，旁观自己的行动，生出后知后觉的紧张，突然恼了，凑近他脸，在他耳边咬牙道：“还说没有阴谋！当时我问王爷你怎没来，你为何不露面？现在扮成美人悄没声地跑来霞照，你想做什么？”眼下天下文人士子半数以上聚集在此，不由得她不警惕、怀疑。</p>

王壑幽怨道：“不扮成美人如何敢来见你？若被你手下那些人知道爷来了，怕是要不惜代价将爷捉住，再绑块大石头沉入江心，毁尸灭迹，然后他们再坐下来竞选皇夫。你还不知道呢，还以为爷食言不来了呢。”</p>

李菡瑶听后愕然，气势顿时就泄了，然后素手掩口，忍笑道：“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p>

王壑一本正经道：“当然怕。就像你在京城一样，明明计划离开，却不敢告诉我，只能借唐筠尧之名金蝉脱壳。我知你并非不信任我，而是不信任我手下那些人。我对你亦是如此。君子不立围墙之下，若连这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有何资格争霸天下？早死不知多少回了。”</p>

李菡瑶沉默了。</p>

这一番话令冰雪消融，化解了他们之间的猜忌。过了半晌，李菡瑶才道：“你这是美人计。”</p>

王壑滞了下，道：“是美人计。”</p>

要迷的就是你这个小美人！</p>

李菡瑶看着他描画精致的妆容，只觉明艳不可逼视，忙垂下眼睑，警告道：“别想迷惑我！”</p>

这话另有一层意思：</p>

就是王壑很迷人。</p>

王壑觉得她这警告无力的很，含笑凑近她，目光柔润，动人心魄，保证道：“不迷惑你。你别躲！”</p>

李菡瑶小声道：“谁躲你了！”</p>

说着飞快地抬眼，触及他深邃渴盼的目光，一惊，如蜻蜓点水般又掠开了，跟着又垂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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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壑被她荡起层层涟漪。</p>

良久，哑声道：“我来帮你的。”</p>

李菡瑶小声问：“怎么帮？”</p>

王壑道：“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p>

李菡瑶闻言，再次抬眼，目光炯炯地直视他，道：“我想做女皇。”显然不信他的话，因此试探。</p>

王壑道：“那就做女皇！”</p>

李菡瑶眨眨眼，困惑道：“你支持我？”</p>

王壑道：“为什么不支持？武则天嫁给父子两代帝王，靠着男人上位都做了女皇，瑶儿白手起家打下这片疆土，好容易走到这一步，不做女皇岂不可惜！”</p>

他一副替她谋划、并运筹帷幄的口吻，虽轻柔却坚定，绝非情意缠绵时为讨好心上人而信口开河，仿佛丝毫不担心李菡瑶会威胁他的江山和皇位，神情自信，美眸冷静，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和自信。</p>

李菡瑶怔怔地看着他。</p>

王壑点着她鼻尖柔声道：“感动了？”</p>

李菡瑶向后一缩脖子，避开他，追问：“你要如何帮我？”</p>

王壑道：“这你不必知道，我一时也难说明白。你只需清楚：我永远都是支持你的就行。”</p>

他们的关系微妙，局势又复杂，很多事都由不得他，只能随机应对，确保大局和结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