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菡瑶和王壑联手掀翻了大靖王朝，前朝的东西，王壑能取，李菡瑶自然也能取。</p>

谁有本事拿到，便算谁的。</p>

李菡瑶凭自己本事混入军火研制基地，再凭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和对机关制造术的了解，记下无数军火武器的图纸，别人不服气也只能望洋兴叹。当然，她最后是在王壑的帮助下才脱困的，但她也让江家交出了机动车驱动技术，双方算是交易。周黑子硬说她偷了朝廷的图纸，还想她白送银子和粮食作赔偿，这嘴皮子功夫谁比的上？</p>

东郭无名自认比不上。</p>

他瞅了王均一眼，发现王均已经回过神来了，正一脸无语地看着周黑子。——毕竟是世家公子，爹娘又不是普通人，自小见多识广，反应还算快。</p>

东郭无名性子果断，既已答应辅佐王壑，便会尽全力替他筹谋，岂肯让局面失控。</p>

他当即道：“主上的雄才大略，我等早已见识，主上也从未让我等失望。今日，主上既让谨大人传这样的口谕，便是心中已有了谋划，我等只需遵从即可。若不遵从，恐怕会坏了主上的布局，到时无法补救。”</p>

周黑子反驳道：“主上能有什么布局？他定是被月皇逼迫，才假意答应东西分治。梁心铭的儿子，绝不会割地求和——这些条款，就等于割地求和！”</p>

东郭无名冷静道：“主上的布局，我等自是无法看透，学生也只敢揣测一二。”</p>

周黑子追问道：“你是如何揣测的？”</p>

东郭无名道：“这议和，无非有两种结果。其一，议和成功，主上打动月皇，为将来联姻统一打下基础。其二，议和成功，几年后月国壮大，月皇翻脸不认人，与主上决裂。如此，便能让主上对月皇彻底死心，与月国开战，挥军南下，收复江南。两种结果，殊途同归。”</p>

堂上安静下来，都默默咀嚼这话。</p>

周黑子道：“你说的容易！月皇是那么好收伏的吗？眼下尚且不能，何况几年后壮大了。”</p>

东郭无名点头道：“确有风险。但若不议和，眼下开战一样会有风险，且风险更大。”</p>

周黑子不觉问：“如何更大？”</p>

东郭无名道：“首先，眼下月国根基浅，但昊国的国库也耗空了，开战胜算并不大。</p>

“其次，月皇对昊国有援手之恩，对主上有救命之恩，除文人士子不认同她，她在百姓中声望却很高，若开战，主上定会落个忘恩负义的名声。</p>

“其三，主上现对月皇情根深种，若逼他对月皇开战，他未必舍得出手，倒不如等他对月皇死心后，不用大家谏言，他自然会出手。如此，岂不省心？”</p>

周黑子也不说话了。</p>

东郭无名见说动他了，再接再厉道：“况且，这只是最坏的结果，还有另一种结果，——不，是另两种结果：一是主上征服月皇芳心，联姻成功，天下统一；二是月皇坐不稳皇位，国力越来越衰败，待她支持不下去时，主上再出手，顺利将她纳入后宫，统一天下。”</p>

王均疑惑道：“月皇怎会坐不稳皇位？”他觉得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潜在的势力，会暗中针对月皇。</p>

东郭无名满含深意地瞟了众人一眼，道：“诸位不都是瞧不上月皇，口口声声说她登基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女子科举入仕更是颠覆纲常吗？反对的人如此多，想来她这皇位定是摇摇欲坠，极难坐稳的。咱们只要等着月国内乱，到时再出手便是，不必急于一时。照学生来看，这疆土不但要划分给月国，还要多多的划分——疆土越宽广，治理也越难，也更容易滋生内乱和矛盾，让月皇驾驭不住……”</p>

周黑子：“……”</p>

总觉得他语带讥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