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真上人闻言,温柔一时也顾不上了,姣好的脸色一下从红变青,想笑又气。
而在一旁听见两人以上对话的陈白起只觉眼角抽搐,仅凭对话与画面呈现便完全是一副无情郎君甩痴情女的场景,还是利用完便扔的渣男的口吻。
她知道谢郢衣的毒舌无情演绎得挺真实,但禾真上人是不是真的无怨尤的痴情女便不知了。
啊
陈白起在后假意痛呼一声,颦眉捂手腕。
谢郢衣耳尖,闻言立即转过头,语气倏地收紧:怎么了?
她看他,小眼神透着可怜劲儿:方才不小心撞了一下手。
我看看。谢郢衣严肃地拉起她的手检查,却见腕如玉截,触手一片滑腻细白,他耳根有些泛红,却一本正经道:哦,好像红了,我替你吹吹?
他看她,眼中一片真挚而坦诚,干净得一望入底。
陈白起忽然有些接不下话了。
他从哪里看出红了?
她压根就没有撞到过。
在看到这一幕郎情妾意的画面,禾真上人的眼睛被刺伤了,她表情阴戾了一瞬,然后咬牙切齿,故作风度道:既然谢郎身体不适,那我便晚些时候再来探望你。
她摸了摸黑豹,便冷着脸转身要走,却被身后陈白起急切地喊住了。
禾真上人,不知勋翟将军他们可有信回来,这都两日多了,也该回来了才对啊。
禾真上人顿了一下,眉下的眼透着看不清的漠然。
她语气寻常:哦,估计是那厚土蒲不易寻找,我只告知了他们大概位置,或许被耽搁了些时间,你们也不必着急,安心先待在这里,毕竟我承诺过的,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不会撵你们走的。
说完,不等他们再讲话,她已先一步走了。
而等禾真上人那婀娜多姿的身影离开后,陈白起那小可怜的模样一收。
她道:她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啊。
谢郢衣看她,见她有话要讲。
的确。
陈白起又道:她收留我们之前不是还一直担忧我们会被族人发现,用各种手段替我们遮掩行迹
说到这,陈白起又若有所思道:可她却一点不担心他们回来晚了,就好像她其实并不想他们回来。
若真是这样,那样勋翟他们遇险的事,会不会也有她的手笔?
她的话让谢郢衣有些讶然。
他思索:可她为何要这样做?只因为不想给楚沧月殒命的解药?
你说她手上真有殒命的解药?陈白起脸色一下变得不好。
谢郢衣一直在看她,见她在意这个:勋翟他们能信她,想来她至少不会是完全骗人。
说完,他不想她将话题停留在这个上面,便主动挑了一个她会感兴趣的话题道:其实我觉得禾直上人好像是故意表现得对我有意。
陈白起果然被他的话捉住了。
哦?
感情线比较盲目的陈白起有些意外。
是假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觉着她看你,确是与旁人不同的。
谢郢衣给她分析:或许她对我是有些好感,但她表现出来的却远比这些好感要浓烈。以她的性格而言,若是真遇上一个喜爱的,也不该这样莽撞直白。
说的也是。
禾真上人这个女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像是一个无脑痴女,偏生她一看到谢郢衣,便表现得好像忘了周边的事,爱恨全摆脸上。
她为何要如此?陈白起陷入疑惑中。
你方才提起,她明明说过要避人耳目,却日日唤我一道随行,表现得好似离不开我,我却觉得她是有意的。
陈白起深吸一口气:我忽然觉得她是想利用我们去做某些事情。
她说完,口锋又一转:她的确古怪,这一点我与你的想法是一致辞的。眼下还想不透的事情便先搁着吧,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们且先准备一下夜探禁地的事。
谢郢衣见她一放都放下的模样,嘴角这才微微带了一丝放松,他问道:你打算我们单独行动,还是叫上楚沧月?
禁地内究竟如何尚不知,他知道的东西比我们多,加上他更稳妥些。陈白起道。
谢郢衣迟疑了一下,还是与她讲实话:他体内是靠着你我的巫力压制毒性暂时才能无恙,但我觉得他的身体仍旧在快速衰退,到时候会发展成怎么样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