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p>
“你又不是那个黑户了，赔咱们赔得起，追小孩儿的狗踢死也活该。”</p>
许青抚着她的背，有些想笑。</p>
和狗打架……</p>
一代女侠沦落至此。</p>
在这个寒假，这片街区的孩子间流传起了街头霸王的传说，有个女街霸会使用擒月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p>
别人都在王者峡谷里面对抗的时候，一个小胖墩儿反而痴迷单机游戏，时不时模仿两下里面的招式。</p>
……</p>
“你小子提的什么？”</p>
天气越来越冷，赵叔的烟就抽的少了，没事两只手一抄插进袖子，标准农民揣，缩进去就不想拿出来，瞧着许青提个塑料袋，随口问道。</p>
“宝贝，可不能给您瞧。”</p>
许青笑一声，裹着棉衣，戴着姜禾买的帽子，这帽子能遮住耳朵，再加上围巾，整个人暖的不行。</p>
春节愈发临近。</p>
两个人过去许文斌那边，老两口的眼神看得姜禾有些不自在，害羞的低下头，完全没有大蛇稚撞树和擒月炎捏狗的霸气。</p>
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儿媳妇了，办酒是早晚的事。</p>
先办酒不领证，可能会有些担心，先领证不办酒，心情就反过来了。</p>
周素芝也不是那种恶婆婆，见大势已定就能怎么剥削怎么剥削，啥能就给儿媳妇就全留着。现在领了证，反而更亲切，大出血买了一套护手霜，在家里备着就等姜禾过来，说冬天干冷手容易开裂。</p>
坐下拉过姜禾的手，挺细腻光滑，周素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怕自己送的还没许青他们平时用的好，在微讯上偷偷找许青问一嘴，要这样的话就不好送出去了。</p>
“想要我那车？要不你们买房我给你垫一点。”</p>
许文斌和许青在阳台说话，倚着栏杆，说话间寒雾喷吐，又很快消散。</p>
“房的事您不用操心，她更喜欢我们两个人买，那样更舒坦。”</p>
“是这样吗？”</p>
“嗯。”许青笑着点头，瞧瞧许文斌。</p>
总不能告诉你她是个唐朝来的老太太，有自己的想法，老觉得自己受了太多帮助，非要自己努力买房才舒服。</p>
“没听说过。”许文斌两只手交叉在一起，眼神落在楼下，看着楼下的车，觉得许青就是盯着他的车呢。</p>
“爸，告诉你个秘密。”许青忽然往老爷子身边凑凑。</p>
“什么？”</p>
“她是个古代人。”</p>
“滚。”</p>
“看吧，说实话你都不信。”许青嘿嘿乐。</p>
“吃了秦始皇的长生不老药，活到现在了？”许文斌斜视他，“当演电视呢？别说没有，就算有电视上那种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你觉得人家看得上你？”</p>
他回头瞧瞧，隔着玻璃，客厅里姜禾正剥橘子，小脸上带着笑和周素芝说话。</p>
“如果说是从古代忽然咻一下穿越过来呢？年龄还是那个年龄。”</p>
“穿越时空？”</p>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p>
“然后打游戏精通的不行，煎炸闷煮样样精通？我考考你，唐宋元明清，哪个朝代的人会用铁锅炒菜的你说说。”</p>
“来了之后学的。”</p>
“话都让你说了。”许文斌没好气儿地瞪他一眼，“其实我是秦始皇，咱家有个皇位来着。”</p>
“我们不是姓许吗？”</p>
“……”</p>
许文斌沉默了。</p>
啪！</p>
“刘备的草鞋！”</p>
啪！</p>
“刘备的草鞋！”</p>
“您这不讲理了啊！”许青缩着身子闪躲，老头子说不过就动手。</p>
“不闹了不闹了，我都结了婚了人了。”</p>
他搓搓胳膊，“还是说结婚的事吧。”</p>
“怎么这么急？刚拿到身份就把证领了。”许文斌倚着栏杆，觉得许青这次有点冒失。</p>
和他之前预想的也不太对。</p>
一个没身份的人，和许青一块儿买房，到时候房就是许青的，完全占据主动权……这不是他心里阴暗，是以他对儿子的了解，这种事是最可能的。</p>
结果许青忙着帮她处理身份。</p>
处理就处理了，婚前买房也可以，但还没多久，证已经领了……</p>
许文斌看不懂了。</p>
要不是许青还是这么贱兮兮的，他得怀疑这是不是假的，被人冒名顶替了。</p>
“该领了就领呗。”许青道。</p>
“她急还是你急？”</p>
“我俩都急，她那身份证办的时候，生日专门挑了个一月初，堪堪过了二十岁，还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p>
“这还能乱改？”许文斌觉得自己长见识了。</p>
“她本来就不知道自己生日，孤儿嘛，想什么时候吃蛋糕就什么时候过。”许青无奈，生日都被姜禾玩坏了，这一年过了三次，吃了三次蛋糕。</p>
“……”</p>
许文斌没话儿了，年轻人，就是会玩。</p>
“结了婚，和谈对象不一样。”</p>
许久后，他长出口气道。</p>
“我知道，不用您说。”</p>
“也是。”</p>
许文斌想起来那边老房子，俩人确实不是一时冲动的那种……就很怪。</p>
见鬼了。</p>
莫非这就是爱情的力量？</p>
他侧头看看许青，虽然这种话说起来感觉很傻比，但没别的解释了。</p>
“开旧车不好，改天给你们辆新的吧。”</p>
“不用吧，我觉得你这辆就很不错。”</p>
“别废话。”</p>
“不会又让我去找什么破工作吧？那我什么都不要，带着我媳妇私奔去了。”许青回头看看客厅里的姜禾道。</p>
“哼。”</p>
“话说回来，现在我都成家了，我俩小日子好着呢，天天大鱼大肉，这样挺不错。”</p>
“大鱼大肉，就是她钓的那么丁点大的鱼？”许文斌拿手指捏了一下，感觉不对，又把手指往外动动，就露一个指甲尖。</p>
“有两指宽呢，哪你说的这么夸张。”</p>
“随便吧，到时候别后悔就行。”许文斌摆了摆手。</p>
两个男人站在阳台，没再说话，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p>
楼下，秦浩骑着小电驴，戴着帽子，后座载着一个女孩子慢悠悠地驶过。</p>
“电瓶车能载人吗？这小子知法犯法？”许青精神了，劲劲儿的往下瞅。</p>
“管人家那么多！”</p>